阳光被梧桐的树叶拂散,细碎地洒在还在安睡中女人白皙的脸颊上,晃动的光影终将她从沉睡中唤醒。她慢悠悠地掀起长睫,露出两颗琉璃般的黑眼珠,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的大脑一时卡壳,没反应得过来。
脖子下面横亘着的一条长手臂,还有在自己腰上搭着的重量也不容忽视,她掀开被子一瞧,顿时心头火起。自己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肤色,上面遍布着各种清晰的印记。
“左斯翰!”她刚撑起上身,想回身质问,就浑身无力地倒回了枕头上。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何止是无力,是全身零件都被人拆解了无数遍,最后匆忙拼凑到一起,已经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了。
身后的男人立即拥紧她,将脸往她的细颈处埋了埋,含含糊糊地嘀咕一声:“老婆,再多睡一会。”昨晚,可把他给累坏了。
虽说满汉全席,豪华大餐什么的很诱人,可暴食暴饮的结果就是体力有些透支了。
她伸出两指掐住他硬邦邦的手臂肌肉,咬牙切齿地质问:“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左斯翰被她语气里的严肃惊到了,急忙竖起脑袋跟着看去,只一眼就笑了,“这个啊,和我身上的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显摆地展露起自己的身躯,只见胸前,手臂和背部均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有的是掐的,有的是挠的,青一块紫一块,还带着血痕,可见那人下手多重。
“这个,不会是﹍﹍。”楚嵚崟张口结舌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自己没这么凶悍吧!
“老婆,这个就是你留在我身上的罪证,你要对我负责!”他贴在她脸上暧昧地说:“我只舍得在你身上种些小草莓,你呢?把老公吃干抹净不说,还把我搞成内伤,是不是得负责我下半辈子?”
“啊呀!”她缩回床上,将被子往头上一蒙,无地自容,也不去理会某人的厚颜无耻。
脑海中的记忆逐渐回笼,迷/药,打斗,侵犯,解救,后来她在熟悉的怀抱中安下了心,于是动作也跟着放肆大胆了起来﹍﹍。
看来昨晚真的是自己主动在前,而且一直很急切!她躲在被子底下,脸火烧火燎地发烫,只觉自己再没法见人了。
左斯翰怕她在下面会闷,可她揪着被子的一角就是不肯出来,他只好也缩了进去。
黑黝黝的环境下,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你进来做什么?”她气恼地问。
“陪你啊。”他重新搂住她,暖洋洋的两具身躯贴在一起,说不出的温馨。“肚子不饿?”
“几点了?”
“十二点多了,我是吃了早餐又来睡的,看你一直没醒。”
“你不早说!”她急急忙忙地钻出被子,准备下床。
“干嘛去?”
“我上班迟到了!”
“上什么班,早晨我已经打电话替你请假了。”他的眸光一闪,欲言又止。
她正好双脚落地,可接下来两腿发软,头一阵晕眩,差点瘫倒在地毯上,被他连忙又抱回到床上。
“左斯翰,我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浑身没力气?”她软绵绵地躺在他的怀里,不解地问。
“不是你生病,是老公太用功了,如果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那就是我还不够努力。”
她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禁半嗔半怒地瞪了他一眼。
都说吃饱喝足的男人心情好,左斯翰觉得今天是他这三年来心情最爽的一天,即使面对她的横眉冷眼,也甘之若饴。“昨晚累了,就多躺会,我下楼给你拿些吃的上来。”
他当着她的面,去床脚凳上取过睡衣慢慢披上,却见她偷瞄了自己两眼后,脸红红地急忙转移开视线,不由觉得好笑。俯下身,轻啄了她两下问道:“是不是被你老公的美色迷倒了?”
她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你指的是残缺的美吗?”
左斯翰扫了一下全身,颇不以为然,“残缺的美也是美,男人要那么完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