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回去,怎么又过来了?”他锁着眉轻责。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她撅起嘴瞪着他。
左斯翰搂住她的肩,安抚着说:“好了,赶紧走,有水源的地方危险系数大,动物出没多。”
回到树洞,他猛一下跌坐在地上,冲着她招手,“找块锋利的石头过来。”
“怎么了?”她从一堆“武器”中挑选出一块类似刀片形状的石头递过去,随即震惊地发现,他的大腿内侧裤腿已破裂,那处往下的布料皆被鲜血所浸染。“你受伤了!”
她立即蹲下身,替他撕开了那条裤腿,血淋淋狰狞的伤口霎时跃入眼中,大腿上好大一块肉被撕裂,半黏连在原先的肌肉上,伤口边缘是深深的锯齿形状,内里已可见森森白骨。
“你被它咬了!”她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视线紧跟着模糊起来,“都是为了救我,对不起!”
“傻瓜,咬你还不如咬我,你肉嫩,万一它咬上瘾怎么办?男人留点疤没事。”他安慰着她,催促说道:“快把这块肉割下来,再将伤口周围挖干净,否则容易腐烂发炎。”
她咬着牙,瞪着那处伤口,始终下不去手,“左斯翰,我怕!”
“跳海都不怕,还怕切肉?”
“可是这不是牛排,你会疼的!”她的声音里已带上哭腔。
“你割你的别管我,我不喊,就不会影响你。”
“那﹍﹍你忍着点。”她颤抖着手,聚精会神地为他处理着伤口。
他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闭上眼咬紧牙关忍受着,没一会儿,脸上已疼得布满了汗。
她感觉差不多了,方松了口气,从裙子上撕下相对干净的一处,紧紧地绑住了他的伤腿,这才浑身脱力的看向他。
左斯翰睁开眼,望着眼前脸色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的女人,虚弱地笑了笑,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吓坏了?”
依莲握住他垂在身边,使劲紧握着的拳头,轻声抽泣着说:“左斯翰,以后遇到危险,我不要你挡在我前面。”
左斯翰反攥着她的手,将她拉至怀中,低声缱绻地开口:“我是男人,保护好你是我的责任。”
她抬眼看向他,眼神忧伤而纠结。为什么?既然总是出手救我,当初为什么又要伤我?
左斯翰此时已疲累地靠在洞壁上睡着了,他的脸色青白灰暗,那双能看穿人心的双眸紧紧闭着,浓密的黑睫毛垂下,半掩着下眼窝的青影,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她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他一定是昨晚整夜都没睡好,机警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而让自己在他温暖的怀中睡得香甜。
依莲呆呆地凝视着他的俊容,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很浓长,鼻子很高挺,嘴唇不薄不厚,但很饱满,吻上去应该是不错的感觉。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好在眼前的男人已沉睡,可以让她大胆地偷窥。这样观察了不知道多久,她靠在他的身边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近黄昏。
她感到腹中饥肠辘辘,便坐起来去推他,“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左斯翰被推得摇来晃去,仍不见醒转,依莲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已不再是苍白,而是不正常的潮红。
“发热了,额上好烫!”她用手背量了一下他的体温,不禁急得冒出了虚汗。
怎么办?看来是他的伤口发炎了!
可是这座荒岛上没有消炎药,持续高温脱水会有生命危险的!
趁着天没黑,她壮着胆子又去了水塘边,幸好这次没再遇见什么稀奇古怪的生物。
回到树洞里,她点起了火,煮开了水,然后回到洞中将入口围了起来。
“左斯翰,你可别吓我,一定要挺过去!”她将他的身体放倒在自己大腿上,用布浸透了冷水覆在了他滚烫的额上,之后开始吹着沸水。
他的嘴抿得很紧,水根本就灌不下去,最后她只好一口一口嘴对嘴地推了进去。
“再次遇见你,我一直没有问过,这三年你到底过得好不好,为什么鬓边会有这么多灰头发,为什么胸口会有枪伤,为什么没有再成家,为什么还要缠着我。我怕自己问了,又会沦陷进你编织的情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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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说,你这不是蜥蜴咬伤是东北虎啊!好吧,为了让男主惨男主英勇,我又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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