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汀跋扈的声音陡地拔高:“她到底有什么好!要家世没家世,要财富没财富,长相品貌更是一无是处!”
“克里斯汀,在背后说人坏话,不是一个有教养的淑女所为。况且,只要我觉得她好就够了!”
“哼!安德烈,你会后悔的!”高跟鞋的声音如一阵疾风离去,随后沉稳的脚步声迈向了相反的方向。
依莲紧张的情绪刚缓和下来,就惊怒地发现左斯翰的一只手按在了不该放的位置。
这厮不仅揩着油,还评头论足:“啧啧,嵚崟,三年里没有我帮你按摩,尺寸感觉像是小了点。”
“滚开!”她羞愤地推着他。
“老婆,乖,别闹了,跟我回家吧。”他好脾气地哄着。
家?她先是一愣,紧接着心脏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不论是楚宅,还是中天府邸,她都回不去了,也不再是她落脚的地方。
“你的老婆她有没有和你说过,有你的地方就不可能再成为她的家?”她的脸上浸染着清冷的笑,笑意下的苍凉刺痛了他的眼。
左斯翰更紧地拥住她,在她的耳边低哑着出声:“嵚崟,过去做的一切是我伤了你,可我是有原因的,三年了我一直在等着机会向你解释。原谅我,好不好?”
他深深的歉意融合在低醇的嗓音中,像秋日里一场连绵的细雨,浇湿了她伪装的冰冷,可同时也让她的心蓦地抽痛。
她握紧了拳头,逼退了眼底涌上的雾气,用一种平淡冷静的口气说:“左先生,即使你是有原因的,也已经晚了,我不是楚嵚崟,我叫依莲。”
她再去推他,他却固执地不肯放手。
最后,她下了狠心抬起穿着高跟鞋的右脚重重地踩了下去。趁着他惨呼一声松手之际,转身走了。
大厅里的情景有些出乎她的意外,一群人包括安德烈也在内,都围着沙发上的年轻女子。
“医生马上就到,克里斯汀,你再忍一忍。”伊莎贝拉握着女子的手,温柔地说。
安德烈在人群中看见依莲,连忙走到她身边询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我找了半天都没看见你。”
听到了安德烈在房前的告白,现在再面对他时不免有些尴尬。“我就随意走了走,安德烈,我有些累,想先回去了。”
“我送你!”他急切地说。
“不用,你还要招待其他客人。”
“可是这里离市区很远,根本就打不到车﹍﹍。”
“安德烈,你照顾着克里斯汀,我派家里的司机送依莲小姐。”伊莎贝拉抬起头,用眼神提醒自己的儿子。
克里斯汀的家族和克劳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安德烈过于怠慢了克里斯汀,对他的事业也会有影响。
“这样吧,我让司机送这位小姐回去。”克里斯汀身边的妇人开口说,“反正我和女儿一时半会也走不了。”说话的同时,她低头与克里斯汀交汇了眼神。
依莲坐上了巴顿家的车,司机是个四十岁左右高大健硕的中年人。
车开出半个小时后,忽然熄火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从出门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此时因为停车被打断。
“我下去看一下,好像是发动机出了问题。”那男人下车,走到车前打开车盖。
等了一会,她也下了车。“还没好吗?”
依莲刚一抬头,男人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自己。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努力平复紧张的情绪,心中盘算着怎样击倒对面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
“谁让你要抢走我们小姐的心上人,我只是奉命把你弄残了。”男人阴恻恻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