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什么东西被打碎,惊得姜柟浑身一瑟缩,满屋茉莉香气,扑面而来。
“呀!伍柒,你这个死丫头,不是告诉过你,别碰那一箱东西!都是我让人去南凌特地带过来的东西!”姜柟板着脸严厉的斥责。
她向来温柔不爱同人计较,如此生气,是极为罕见的。
“我没碰呀,风吹倒的,什么东西嘛?这么宝贝!”伍柒一脸懵。
“全是杀人于无形的毒药,神仙都救不回来的那种!防身用的,你可千万别再动了啊,好好收起来!”姜柟低声交代一句,便走入净室。
月影盯着伍柒收拾毒药箱子,眉眼越来越沉。
过了一月,正值除夕佳节,城外黄沙迷眼,一群异装的番邦人,跟随梁浩都由荒漠进入乐山城。
乐山昼夜温差大,夜渐凉。
太守府内,歌舞助兴,酒宴酣畅淋漓。
纱帐之内,美人端坐,只隐约瞧得见一道窈窕的人影。
这是徐光的意思,还是不愿意姜柟的容貌随意示人。
纱帘外,烛火亮堂,外头瞧不见里头,但姜柟透过纱帘却瞧得格外清晰。
番邦使者是番邦王子木图,坐下便饮了不少酒,对纱帘后的姜柟不太感兴趣,没怎么打量,倒是看了梁浩都身旁的东宁公主好几眼。
东宁公主嫁去番邦时才十几岁,那时木图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按辈分,得喊东华奶奶。
东华带领番邦子民种粮食,织布,走向繁荣,在番邦有极高的声望。
木图起身,走向东宁,郑重的行了一礼,却不是晚辈拜长辈的礼,用番邦语问了一声好。
东宁用番邦语回话。
紧接着,二人旁若无人的用番邦语交流,梁浩都听不懂,脸都气绿了,等下人领了翻译官过来,他们又止了谈话。
“你跟木图说了什么?”梁浩都神色冷得能滴出水来,语气颇重。
“只是叙旧。”东华垂眼回答。
“叙旧为什么要用番邦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梁浩都咄咄逼人,木图看不下去,轻笑道:“我幼时生了场大病,是东华公主带来了南梁的救命良药,才将我治好,我一直心存感激,此次前来也因得知公主在此地,才特来拜访!公主说她过的很好,可我看并非如此吧?就连叙旧用什么语,公主竟然还要经过夫君的同意?”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
“南梁男人如此小心眼,公主不如跟我一块回番邦好了!”木图一语双关,公主指的是谁,就看听的人怎么理解了。
“这里是北梁,不是南梁!”梁浩都纠正。
“我只知道这里是南梁国西境,什么北梁?我们番邦向来野蛮,抱歉,根本没听过!”木图显然对梁浩都带着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