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啊禽兽。
可安想了想,挨过去和他坐到一起。
“好,我们先跳开这件事。”她停了几秒,又问:“你还记得吗?你不止欠我一条命,你还欠我一天的约会权。”
言泽舟脸一沉。
“那是你没来。”
“你不是也没去吗?”可安眨了眨眼,“在子目山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没去的。”
言泽舟别开了头,没出声。
“我们这次一起去吧。”
她忽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让他看着她。
“五年前,我好不容易有了能够靠近你的机会,你一定不知道,丢掉它,我有多舍不得。”
他的目光原本清凌凌的,这会儿,隐约有了温度。
“不管虚荣也好,贪心也罢,我真的很希望你是属于我的。哪怕,只有一天。”
客厅里的灯自动调到了节电模式,光影明灭间,她眸间的晶亮反而更明显了。
言泽舟抬手一揽,将她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可安猝不及防地跌坐下来,下意识地攀住了他的脖子。
言泽舟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一压,就将她的唇推向了自己。
昏暗的灯光下,他强势又忘情的挑开她的唇。
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可安抵在他坚硬的胸口,感觉到他霸道的攻占。她也试着开始回应他,热烈的,纠缠的去深吻着他。
可安刚刚抓到一点感觉,言泽舟忽然松开了她。
抽离的空虚比相拥的亲密更噬人。
但言泽舟依然游刃有余的样子。
“什么时候?”他问。
“嗯?”
“你的同学会。”
“下周三。”
“好。”
“好是什么意思?”可安不可置信地晃了晃他的脖子:“你答应了?”
“嗯。”
“嗯又是什么意思?”
“我答应了的意思。”
“耶!”
她兀自笑起来,没看到,光灭时,他也在微笑。
?
可安周三原本有工作的,但是为了参加同学会,她热热闹闹地给自己换了休。
“这次又是去哪儿?”徐宫尧沉静地接过她的换休单,扫了一眼。
“大学同学会。”可安笑着,把桌上的资料都收拾了一下,也递给徐宫尧:“这些都是我签过字的。你再看看,没问题的话,拿给他们吧。”
徐宫尧点了点头,但没有马上离开。
“还有事吗?”
“宁总,最近董事会那边动静比较大,你这样隔三差五的离开岗位,会给他们钻到空子的。”他想了许久,还是开口提醒她。
“我知道。”可安放下手里的东西,绕过了办公桌,走到徐宫尧的面前:“董事会的那群人,他们每天想着怎么架空我,反过身来又要约束我。与其坐在这个总裁办公室里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不顺他们的意,惹他们不痛快。他们不痛快了,我才痛快。”
明明在说着不公的事,但她眼里神采飞扬的,让人看不到半点阴霾。
徐宫尧感受到她的情绪,知道她即将要去做的,是一件能让她开心的事情。
他忽然觉得,只要她开心,什么都不重要了。
“徐特助。”可安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宫尧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她白皙的小手上。
刚才那一下,很有力。
“我是个不争的人。我知道,你很有想法,跟着我这样的人,其实是委屈了你埋没了你。”
“没有。”他摇摇头:“在其位谋其职,宁总不争,我也不争。没有委屈也没有埋没。”
“你不用安慰我。”可安笑了。
徐宫尧却没有笑。
他们之间,头一次有了这样怪异的气氛。
说不上沉重,但也绝不是轻松。好像带着等级在交谈,又好像只是朋友间敞开了心扉。
“不过,你也快熬出头了。”可安的眸光一跳:“你也听到医生说的,我哥他快醒了。”
“是,宁副总一定会醒的。”
“对,只要我哥醒了,我不用在这里受这份罪,你也不用了。”
徐宫尧看着她,再次沉默。
可安又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这次,却极为轻松。
“我一定会告诉我哥,这段时间你有多照顾我。他会报答你的,你的好日子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