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展浩阳按照手机上收到的地址,进入f国某医院的高级病房。
病床上靠在病床头穿着病服的男子,已经变得比三年前更加孱弱。
他原本俊俏的脸更如刀斧神功雕刻一般,棱角分明。
脸色也是病态的苍白,唯有双眸依旧明亮有神,正含笑的看着展浩阳:“让你回国参加了峰会就急着赶过来,实在抱歉,只是我的身体实在无法回国。”
经过三年洗礼的展浩阳已经显出男人的成熟,丰神俊朗,目光坚毅初见锋芒。
只是举手投足间将往日的清冷和拒人千里外的气质更上一层。
他还穿着出席商业峰会的蓝色正装,身杆笔挺,衣着板正,矗立在病床另一端,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姜总?”
姜承轩笑了笑,将眼前的展浩阳细细打量,答非所问道:“曾经我自以为将你学到真假难辨,精益求精到研究了你的性格神态和表情,后来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在我面前还是无法放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说着自嘲的轻笑一声:“如今看来,果然全部都错了。”
展浩阳抬起清冷的视线,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姜承轩的脸,才发觉俩人有几分相似,转念似乎就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前世你以我的身份和模样出现在思梦身边?”
想了下又问:“为什么?我们有什么交集?”
“思梦有没有告诉你,你是怎么出事的?”
“说是因为曾结了仇的人的报复。”
姜承轩问:“没有别的?”
“还有什么别的?”
姜承轩轻笑一声:“想着也是,她那么心疼你,肯定不忍心你痛心一点。”
展浩阳眼神自带一些冷漠:“今天我来不是听你卖官司的,我等了三年,为了知晓她的曾经步步为营到如今,我希望你能一次如实告知。”
姜承轩说:“你以为思梦劝你出国,我逼你三年是为了知晓曾经已经没有用的过往?你并不知晓如果你没有这么做会发生什么,如果你知道,那么就会明白,我们今天让你做的,不过是前世你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展浩阳脸上已经露出一些不耐烦,姜承轩抬了下巴:“前世虽然没有几年可讲,但也足够长,展少爷不如坐下来喘口气,喝口茶慢慢听我说。”
展浩阳看了一下他旁边的沙发,迈步过去,解开西装扣子,工整的坐下:“我有的是时间,我希望你一点不拉的讲给我!”
故事的确很长,需要跨度近十年,但也很短,姜承轩讲讲停停也只费了一个小时多点。
室内出现短暂的寂静,展浩阳双手紧握到指骨泛白,微微颤抖,再开口声音已经沙哑:“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情?”
姜承轩端着水杯喝了几口水,刚刚隐忍痛心的神情已经镇定下来:“说什么?告诉你前世你父母是间接害死你的元凶?还是你不在后她如何将自己一步步推入深渊?她那么心疼你,怎么可能再拿前世的故事伤害你?她每日所想的做的,都是如何拯救你,却从没想过是否可以同时拯救自己!”
展浩阳眉头紧促,还在消化刚刚自己盼了三年才得到的详情,想到分别前他因为误解将思梦日日蹂躏到难以喘息,殊不知他吃的原来是自己的醋。
“听说这三年,你都没有再回国见她?”蒋承轩突然说。
展浩阳原本紧促的额头又加深了几分,抬眼是满满的无奈:“每次我想回去她总是提前将我的话顶回来,丝毫不给我回去的理由和借口。如果真如你所说,按理她应该黏着我,为什么不肯见我?还故意在我出国前让我误会?”
展浩阳郁闷的揉了下额头:“有时我真的是搞不懂她。”
姜承轩赞成的点头:“你的确很不懂她,不然就无论如何对她也气不起来。”
展浩阳不满的瞪着他:“别以为你上辈子做的事就能对我指指点点,我告诉你,你做的过了!”
姜承轩笑了一声,饶有兴趣:“那么既然你人在,正好帮我解答下困了我上辈子的谜题,如果前世的情况再来一次,你是希望我怎么做?希望宝儿……”
展浩阳的眉头挑了挑。
蒋承轩笑得不露痕迹,改口道:“希望思梦怎么做?是愿意被我守着,还是她孤独终老?”
展浩阳突然想到思梦说的:“你留下我一个人走了,总不能让我孤独终老吧?”
于是闷头不语。
“她曾说过一句话:他说你任性,傲娇,脾气差,还需要小心哄着,但是她就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
展浩阳猛地抬头,眼里是复杂的纠缠的情绪,握在一起的双手又加了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