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浩阳警惕的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我们、还是算了吧?”
展浩阳的眉毛抖了抖:“什么叫算了?”
“算了就是……”思梦回过头看五米远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的张波宁。
“于思梦!”展浩阳的声音不轻不重,缓缓的,却吓得思梦回过头和他对视,他眼里波纹乍起,“你要想好你要说的话!说了,就不能反悔了。”
思梦紧握着拳头,抿了抿嘴说:“这两天我想得很清楚,我果真是乡下来的丫头,还是比较适合接地气的东西,不管是环境,还是……人,太优秀的、勉强挣扎着,太累!”
展浩阳看着她,眼里竟也找不出太多的情绪,过了会他才又缓缓问:“太累还是不喜欢?什么叫合适不合适?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告诉我哪里不合适?”
“……”
“你说我不善表达,过于冷淡,我改了,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是我的原因。”
“那你还这么在乎这个东西干什么?”展浩阳从口袋里拿出银白色的苹果挂件,纯银制作,被思梦每天擦拭得依旧闪亮,亮得思梦的瞳孔缩了缩。
“如果不喜欢,还那么在乎我送你的东西干什么?”展浩阳声音里透着怒气,狠狠的将苹果抓在手里,“是因为昨天的场面害怕了?是因为我没有给你足够的信任?还是因为一时气话?”
“别问了浩阳,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展浩阳冷笑一声:“难道是说,他来了以后发觉,果然还是更喜欢他吗?”
思梦被深深的噎住,她望着展浩阳通红的眼睛,就像掉进一个血泊里,深不见底,挣扎不起。
“防不胜防啊,一个又一个……”
一个又一个……是啊,怪不得感觉场面如此熟悉,曾经因为韩铭诚,他们也曾这样面红耳赤过。
上次她怨他的不信任,而这次她感激他的不信任,让她少想了很多分手的理由!
可是,还有那么一点不甘,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会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对不起……”思梦连喘息都是痛的,不忍再待下去转身向小区走,胳膊却被狠狠抓住,展浩阳的眼睛红得如同满眼火光,熊熊燃烧,尽力压制住声音的嘶哑:“于思梦,这样和我分开,你会过的好吗?”
“……”思梦已经满眼泪。
“你会过的好吗?”展浩阳再问。
思梦咬着牙,点点头:“会……”
展浩阳盯着他的眼睛许久,才缓缓松了手:“好……”
“那么,说一句话,让我死心!”展浩阳的声音变得无奈而冷冽。
思梦狠狠咬着唇,心里乞求:浩阳,放了我吧,也放了你自己,别再往我的刀尖上撞了!求你了!
而展浩阳好像做好了一定要头破血流,或者是奋力一搏的打算,他说:“好,那我来说,你来答,如果我说,你若现在和他分开,我既往不咎!也不过问你们的过去,你、愿意吗?”
“吧嗒!”思梦眼里的泪水掉了下来,“吧嗒,吧嗒”得不受控制,她抓紧张波宁的手抑制自己哭声,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忘了吧。”明天我走后,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
思梦往家走的浑浑噩噩,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会晕倒的样子,张波宁看着实在不忍,将她背了起来。
思梦感觉有什么东西咯到她,掏出来是展浩阳给她的已经打不开机的手机,她端详了一会递给娇娇:“娇娇,帮我还给他吧!”
既然结束,就不要再留有一点念想了,对他,还是对自己!
“滴答、滴答。”
是单调又机械的钟声,规律而熟悉的回荡在空荡的房间,显得黑夜更加的寂静,静得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通过清淡的月光和外面的灯光可以看见昏暗的房间里有一个单薄的黑影。
黑影望着那个唯一响动的大钟,呆呆的一动不动,他手里的银色物件已经被暖得滚烫。
“于思梦……”轻缓而绝望的声音,“于思梦……白痴……白痴……白痴!”
他的手忽然狠狠握紧,物件上一片硬硬的叶子刺入手心!
“滴答、滴答。”
是粘稠的、血腥的液体滴落的声音,悄然融入在秒针的脚步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