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不知道咋过去,可能这个寒假就不会留在家里了,现在正在屋里和同学闹着,我去叫他!”
“别,兰姨,我过去!”思梦俏皮一笑,自己过去开门,她对于这个家的构造就像对自己家那样熟悉。
打开门屋里面男孩子的吵闹声立即钻进耳朵里。
一屋子七八个男孩围在一张桌子上打牌,挤得只差没有两两叠坐在一起了。
一个面色暗黑略带红润的男孩,正撸着袖子露出雄壮的肌肉大喊着摔手里的牌,那嗓门真可谓石破天惊。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思梦,大嗓门立即定格了,许久后呼啦的把手里的牌一扔。
一脸要哭的样子,连鞋也没穿就踩着地上乱七八糟的瓜子壳,向思梦扑过来。
“梦梦,梦梦真的是你?你可回来了梦梦。”张波宁扶着思梦的肩膀再三打量。
这是他们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离别这么久,所以张波宁激动得泪光闪闪。
身后的同学早就知道他是恋妹男,一个个吹着口哨起哄。
张波宁轰走了所有的男生,拉着思梦在他的脏乱差的小卧室里说悄悄话,诉说这近半年来的思念和委屈。
完全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的样子,和他强悍的外表格格不入。
爸爸为了回到家不太晚,没坐多久就开车回去了,临走叮咛思梦如果想提早回去就打电话给他,他的意思也就是希望思梦能早点回家。
从小就把张波宁家当成自己第二个家的思梦,觉得好像是回到了真正的家里。
兰姨两口子因为只有张波宁一个儿子,双方父母关系又好,待她像是自己的女儿。
思梦只比张波宁晚出生一个月,所以每当张波宁自称“哥”时,她都很不屑,从来没有叫过他哥哥。
在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看着思梦狼吞虎咽的样子,兰姨担忧的问:“是不是在城里过得不习惯?还是学习伙食不行?”
思梦摇摇头,笑着说:“是太久没有吃兰姨做的饭,太馋了。”
其实是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吃饭,饿的了,她不想让他们也替她担心。
但是大人的眼睛往往是经过岁月的打磨,很是雪亮,你瘦了胖了,憔悴了还是精神焕发的,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兰姨不断的给思梦夹菜:“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要那么逞强,有啥委屈别憋着,不习惯了咱大不了再回来上!”
强叔说:“就是,不就是分数线低了那几十分吗?咱们梦梦的成绩不差那点。”
张波宁诺诺:“高考几十分还是很差钱的。”
“吼,对你来说那简直是差了东非大裂谷了,再不好好学看我咋收拾你!”
思梦本来被说得差点哭出来,听强叔这么说噗嗤笑起来了,桌上其他人也跟着笑,即使外面寒风凛冽,屋内温馨美好。
这才像家啊!
晚上思梦给张波宁介绍着她的手机时,把张波宁羡慕得不得了,翻来覆去的查看着,突然反应过来又问:
“梦梦你有手机为啥不打给我?你知道你家电话线断了我多着急吗?”
“呃……本来想打来着……其实我也是这几天才有的手机。”
思梦不想解释说那晚流落街头本来想打电话但担心没出息的哭,就没打,后来就只顾着和展浩阳热恋忘了……
张波宁还想说什么,这时展浩阳来了电话,思梦马上拿过手机稍微离张波宁远点接通。
“怎么qq都不回?”展浩阳问。
“老家的信号不好,没有收到。”
“哦,在家里怎么样?”
“挺好的,你在干嘛呢?”
“玩游戏。”
“嗯,那你玩吧,我没事。”
“你……就没别的话给我说?”展浩阳有些气结。
“那个……旁边有人,不太方便。”不知道为何,明明什么也没有说,思梦却红了脸。
“白痴……”展浩阳不知道是无奈还是理解,停顿了下,又说,“那么一会短信给你。”
张波宁一直趴在思梦身边直勾勾的看着她打电话,见她挂掉了才问:“是谁啊?”
“我……一个同学。”思梦红着脸说,觉得这样说显得她和展浩阳的关系太过于生疏,又补充,“我们同桌,关系……不错。”
神经大条的张波宁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笑嘻嘻的说:“梦梦给我讲讲你在那里的事情呗,是不是很好玩?”
思梦就把自己见到的好玩的好看的事情都讲给张波宁。
当然是避开了她受人欺负和展浩阳确定关系的事情。
张波宁就像个听家长讲故事的小孩子,时而认真,时而兴奋。
像是窝在山村里的人在听讲外面的世界,毕竟他也是个长这么只到过他们小县城的小可怜。
“波宁等有时间你可以去那里找我,我带你好好玩玩,或者等你考上大学自然就见识到了,也没有太特别的。”
“不,我只是好奇我家梦梦生活的环境,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思梦感激的笑笑,心里暖暖的。
她不止有展浩阳一道阳光,从小她身边就有个守护神。
就是这个可以完美的诠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