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看不到教室,教室里的人因为窗上的防盗窗,头出不来,所以也看不到旁边墙根的人。
所以刚刚已经受到一次教训的思梦才会选择没有窗户的墙角根罚站。
墙外面有一排突出的墙裙,有半只脚掌那么宽,思梦踩上面攀上了窗户,冲里面问:“谁干的?”
展浩阳还单膝跪在地上,刚刚包括现在,所正在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愣神。
他刚刚看着女生狠狠的扬着脸冲他说话,才意识到他们的距离有些近,而她还是坐在他的腿边。
于是往旁边挪了挪,脚刚站稳坐在地上的女生突然就窜过来将他一把拉倒。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用一只腿和手支撑着地,恐怕就要扑了个满怀。
即使这样他也差点撞在了她的脸上,而女生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
只是细细的伸着脑袋将他身上查看了一遍,刚刚还微风和煦的脸变得恼怒。
然后……便是现在挂在墙上和人理论的场景。
展浩阳感觉面颊有些温热,密密的睫毛抖了抖,才缓缓站起来,走到女生身后。
“还有完没完你们?小孩子不学好就想着捣蛋,老师刚走就翻天啊!”
思梦不知不觉就拿出学姐和班长的架势和里面叽叽喳喳的一年级学生吵。
里面的人嗤之以鼻的哄笑,表示:
“你谁啊,这样说我们,是不是想让我们叫你‘香菇’学姐呀?哈哈……”
“不可理喻!”思梦觉得这群头疼的小孩真的不像老家的那么好教育,也懒得管他们,“泼水也要看清人啊!”
“哈哈,说的好像外面除了你被罚站还有别人似的。”
一个学生在旁边收了点笑容说:“咦,你刚刚好像是看到一个人的头顶才泼的吧?”
“哈哈,是啊,笨蛋被泼了一次还敢过来。”
“可是她根本没有那么高啊!”
“啊?”这个泼水的女生也愣了愣,然后将脑袋靠近窗户往外看,瞬间又将身子缩了回来,满脸惊恐:“完……完……完了!”
“怎么了?不会是‘高管’吧?”她同桌不明其意,也伸头看了看。
身子到没有立马缩回去,而是冻僵般硬在了原地。
思梦看她们看得精彩,忍不住也回头。
只见斜后下方一张俊俏白净的脸正微微仰着,眼睛深邃而清澈的望着她。
没来由的看得她心头一紧,一句十分不对称的句子在脑子里蹦了出来——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正愣神着,教室里突然响起如雷贯耳的尖叫:“展学长!展学长在我们教室外面!”
“是校草耶!”
吓得思梦一个趔趄差点掉下来,展浩阳微微动了动,又往前迈了一步。
这时刚刚缩回去的女生胆怯的伸来脑袋,声若蚊蝇般的说:“校草,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这就对了,多说几遍……你原谅她了吗?”思梦垂眸问。
心里暗笑居然可以俯视这个孤傲不逊的家伙。
“你呢?”展浩阳不冷不淡的反问。
“我?”思梦微愣。
“喂!这是上课,都干什么呢?”去办公室拿教具的老师返回来,看到教室里的学生都围着后面的窗户,恼怒的大喊。
思梦迅捷的从墙裙上跳下来,拉着展浩阳的手腕返回去贴墙站好。
“你是扭钢筋长大的吗?”展浩阳突然说。
“啥意思?”
展浩阳抬起右手,用视线扫了眼自己的手腕。
连经两次被思梦猛地拉扯,白皙的皮肉已经微微泛红。
看得思梦的脸也蹭地涨红,刚刚情急之下的举动,她都忘了自己和他的“肌肤之亲”。
“从小干农活的原因吧……对不起,很疼吗?”
展浩阳轻哼一声,放下手,转身向通往教学楼前面的过道走去。
思梦急忙跟上:“你这是要回教室了?还没有下课啊,那个‘高管’会放过咱们吗?”
“是你!”展浩阳脚步不停。
为了尽量能和展浩阳搭讪又不被他嫌弃,思梦在这段相处的日子里飞速地适应展浩阳惜字如金的习惯。
以至于如今她可以从他简短的字眼、冷哼甚至一个眼神里,快速地捕捉他所要传达的信息和意思。
所以这仅仅的“是你”两个字,思梦已经在脑里迅速的列举了几条可以有的意思:
是你害我罚站——这词不达意啊,应该不是。
是你要回教室——这个显然不是,说不通逻辑。
那个‘高管’会不会放过的是你,而不是咱们!
呃,很通顺,虽然不愿意接受,但肯定就是这个意思了。
而这道选择题思梦用了仅仅两秒钟,脚步立马站住了。
是啊,看那‘高管’的态度,肯定会对优等生的展浩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对她,想想刚被他逮住狠狠批评教育半节课的节奏,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吧。
万一告到了班主任那里,她现在正因为卫生的问题不待见她,估计又要叫家长。
于是思梦还是退回去,乖乖的站足了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