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面色沉静,将北冀国懿旨交给了身边之人。
大臣们便传看起来。
最为年长的礼部尚书上前一步,行礼道:“回皇上,老臣以为,北冀国太后的笔迹要对比起来也不难,只需取出咱们曾经收到过的北冀太后的亲笔国书,对比一下便可知了。”
“嗯,不错。”小皇帝一摆手,大太监王良甫就捧上了一个托盘。上头放着的正是北冀国太后的亲笔信。
见小皇帝如此,文武大臣面面相觑,看来皇上是早有准备了。
而在最外围围观的百姓,此时也都交头接耳起,窃窃私语起来。
朝臣们将北冀国太后的亲笔信展开,与那懿旨对比后,便还给了王良甫。
王良甫就端着托盘回到小皇帝身边站定。
“怎么样,可看清楚了?”
“回皇上,臣等看清楚了。那懿旨上的确是北冀国太后的字迹不假。”
徐长宁笑了笑道:“回皇上,臣女自幼善于模仿人的笔记,不才在北冀国时,做了多年的女官,跟随在太后身边行走,甚至于后来太后许多折子都是我代批的 ,所以那懿旨的确是我写的。”
“哦?便是你会模仿字迹,你又为何会写出这个来?”小皇帝问。
“回皇上,当初北冀国太后失踪,为稳定北冀国朝堂,臣女曾代替太后批阅了一阵折子,其中便有北冀国皇城情报司呈上来的秘奏,北冀国打算派遣一人安插在咱们南燕,第一刺杀镇国将军顾九征,第二潜伏下来伺机而动。
“臣女当初为了回国,便矫诏一封派遣自己回了南燕,而这件事的知情者也都已被我除掉了。我本以为从此便可安生度日,不成想,后来又突然有北冀国的探子与我接触,说是又有一个什么上峰要安排我任务。”
徐长宁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交头接耳声更大了。
徐长宁续道:“我自然不想被人摆布,便做掉了那与我接触的探子,但到目前为止,我并不知派遣那探子来的所谓‘上峰’是何人。”
徐长宁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沈珏:“如此机密之事,北冀国人为免后患,根本就不曾有多少人知晓,沈大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北冀国太后的懿旨,您又是如何拿到的?”
沈珏面无表情地道:“回皇上, 臣以为,徐长宁分明是在狡辩,她一面之词不足以取信,何况她方才之言也不能证明那懿旨是她所写。”
说到底,沈珏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将另一个人的笔迹模仿到一模一样的程度,每个人写字都有自己的习惯,且都是在细枝末节之处体现,便是最擅长模仿笔迹之人也绝无可能做到模仿的一模一样,他岂能容许她蒙混过关?
“皇上,还请给臣女纸笔,给臣女机会自证清白。”
小皇帝当即一摆手准了,王良甫立即带着宫人呈上纸笔,又给徐长宁松了绑。
有内侍在一旁磨墨,徐长宁提起笔,毫不犹豫地将懿旨内容一字不差地写了下来,就连布局顺序都没变。
当一模一样的字迹捧给小皇帝时,属实将小皇帝惊着了。
“你们也都看看。”
小皇帝将之又交给了大臣们。
众人看得啧啧称奇,与北冀国太后亲笔信对比后,不得不承认给他们的字迹完全一样,便是懿旨上的内容她有可能是事先背下来的,但一模一样的字迹却足以说明一切。
“想不到你竟还有这个本事。”小皇帝笑的玩味。
沈珏却拱手行礼,语气有些急切,额头上也见了汗:“皇上,徐长宁此举只能证明她会模仿字迹,却不能证明那懿旨就是出自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