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疯了!”
顾九征笑了笑:“若是您不说来意,我就当您是对摄政王一往情深,舍不得他独自一人走那凄冷的黄泉路, 是来陪他的。”
太后又惊又怒,强迫自己镇定,快走了几步才到顾九征身边:“你不能这样,你可是哀家的……”
“打住,您可别提这件事,”顾九征啧啧了两声,“我刚知道的时候,恶心的都吐了,我都觉得自己身上流着的血液恶心。太后,早年您是风光去了,可是您想没想过,他那样一个人,面对毫无办法撼动的皇权,背地里会怎么报复?”
太后抿着唇,身子发抖。
她当然知道。
可是她不在乎,也从来都没管过这件事,也就由着顾天麟去拿自己的儿子出气。
顾九征嗤笑了一声:“懒得与你多言,说吧,到底来做什么的?是为了殉情而来?还是来给旧情人哭两嗓子?亦或者,您老人家现在看清楚自己没有靠山了,想来找个新靠山?”
太后哪里敢说自己是单纯来吊唁的?
冷静下来想想,她的确是没了靠山,李若云那个小崽子一心想要亲政夺权,没有了摄政王弹压,他还怕谁?今日都敢把徐长宁强行带走,往后她说话他还肯定听吗?
思及此处,太后伸着脖子看了一眼薄棺中摄政王的尸首,眼角余光看到挂腊肉一般摇晃的尸体,艰难地憋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说对了,哀家就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顾九征嗤笑,“我倒是要听听,你说的合作是什么。”
太后尽量压低声音,不叫外人听见她的话:“如今摄政王去了,你又除掉了顾苍浩,摄政王的手下的兵马和人脉都是由你继承,只要你肯支持哀家,哀家便能让你做摄政王。”
顾九征挑眉:“当摄政王有什么好?”
烧纸的下人们和屋内其余侍卫,以及太后身边的随行宫人,听到顾九征这句话,都感到诧异,不约而同地看向太后。
太后暗恨顾九征的不配合,竟让人都听见了她的话。
但想想,这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索性信心十足直言道:“当摄政王,表面看来是臣子,实则却可以掌控朝政,你放心,只要你我联手,李若云那个小崽子不足为据,你虽然是挂着摄政王的名头,其实却行皇帝的职责。”
“那又如何?”顾九征笑。
“什么那又如何?”太后简直不敢相信顾九征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那是权力,那是地位啊傻孩子!只要你肯答应,咱们母子二人合作,岂不是天下无敌?”
“你与皇上也是母子,怎不见你与他合作?”
“我……哀家是看那小崽子不堪重用。”
顾九征斜睨太后一眼,转而问:“说吧,徐长宁怎么样了。”
太后眼珠一转,立即道:“徐长宁被李若云给关起来了。今日有人说徐长宁是北冀国奸细,还拿出了北冀国太后安排徐长宁执行潜匿任务的懿旨。”
“沈珏拿出来的?”顾九征问。
太后点头。
顾九征又道:“今日沈珏去的倒是及时。是太后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