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随手将两本《南北地域广记》交给徐天宝和徐天佑,道:“呐,你们继续拿着去垫着纸抄写吧,好生抄,别偷懒。”
宝哥儿和佑哥儿捧着两本价值“半壁江山”的书,眼睛瞪得溜圆,“四姑姑,这个,这个太贵了,我们……”
“不过是两本书,这样的东西咱家多得是,”看着何玉莎的背影,嘲讽道,“东西吗,便是给人用的,只要你们不拿着出去随意显摆,不去别人家乱搅合便是了。”
众人也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徐长蔓最干脆,突然“噗嗤”一声喷笑出来:“拿个假翡翠来炫富,这不是个二傻子么……”
女孩子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老太君原本被气的够呛,可徐长宁却一反往日的软糯乖巧,竟站出来为她出了气,老太君的心里熨帖的像是三伏天里吃了酸梅汤一般。
何玉莎回头狠狠瞪徐长绯一眼,落荒而逃。
众人视线就落在了徐长绯的身上。
徐长绯满面赤红,额头上冒着冷汗,低着头往二夫人的身后躲。
“老二媳妇,”老太君望着二夫人,沉声道,“绯姐儿做这样的事,我不问她一个小孩子家,我只问你,你可知情吗?”
二夫人下意识便摇头:“母亲,媳妇并不知情啊……”
“不知?那么被砸碎的那个仿造的金翅翡翠,是哪里来的?便是用琉璃仿造而成,琉璃也不是河边随便就能捡到的小石头,必定也是斥重金仿造才能以假乱真,而且不给何小姐一点好处,何小姐怎么会来咱们家如此卖力?她难道不在乎闺誉的?”
老太君身子前倾:“这些银子,难道都是绯姐儿自己拿出来的?还是说,绯姐儿不但陷害姐妹,还偷拿了你的银子出去做这些?”
二夫人被问的一时语塞,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徐长绯却已是窘迫得呜呜哭起来:“我没错,我没错,是徐长宁害我!”
徐长宁无奈地看向老太君,眼神中满是疲惫:“祖母,我整日里伺候在我母亲床前,除了来给您请安我都已没有时间去与姐妹们一起玩了,可即便如此,七妹妹还是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
“今日之事,万一被做定了是我摔坏了人家的传家宝,且不说我名誉扫地,就是银子,咱们徐家也是要出一大笔的,且咱们家还会被人嘲笑。
“七妹妹这等于伙同外人,来偏咱们家的钱,偏不成,还胡搅蛮缠,说是我害她,我可真是……”
徐长宁摇着头,叹息道,“我无话可说,一切都听祖母的吩咐吧。”
老太君被气得面红耳赤,指着徐长绯便骂道:“这样败家破业的东西,都不如当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