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徐滨之昨日与她说的,家里已有徐长绯出了大丑,其他的姑娘再不能出任何差错了。
老太君越想越郁闷,这两个惹了祸,她还要帮忙遮掩,却没有人肯理解她付出的苦心。
“你们两个,今日都不必回去休息了。都跟我回荣鹤堂醒酒去!几时醒酒了,几时来与我说说,到底家里对你们哪里不好,让你们要借酒浇愁。”
老太君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转身往外走,韩姨娘和徐长兰忙一左一右搀扶。
老太君驻足道:“你们不必跟随,看看这里乱的,院子里还有那么多的下人,玉文,你和兰姐儿就留下处理此处的烂摊子,”老太君严厉地看过院中的下人们,“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不必容情。”
有机会摆布萧姨娘院里的人,韩姨娘大喜,忙行礼道:“是,老太君。”
徐长兰也跟着行礼,心里不由得一阵暗爽。
她抢走徐长宁的婚事,还没等得意,陈青宣就被夺了功名,焉知不是徐长宁那小贱人背地里勾引了顾二公子撺掇的?
徐长兰早已恨得想吃徐长宁的肉来解恨,不想她今日却做出这样的蠢事,生母病重,她却饮酒作乐?老太君是最重孝道与规矩的人,这次难道会轻饶了她?
说是醒酒,还不知老太君带了她去要怎么责罚呢。
她就只等着明儿一早看徐长宁的笑话便是了!
老太君由蔡嬷嬷搀扶着走在前头,喜桂和福桂则一人提一盏灯笼,搀扶着徐长宁和徐长颖。
徐长颖已罪得走不出直线,福桂搀扶得极为费力。
回头看见徐长颖那醉态,老太君气不打一处来,没法训斥一个醉鬼,就转而训斥看起来还算清醒的那个。
“你回了国来,你自己摸着良心说,祖母对你如何?你二婶要为难你,是祖母护你,有什么好吃好用,祖母也先都给你。你的亲事波折,祖母一直都在为你考虑,便是有小人在背后嚼舌,你已十八岁的大姑娘了,难道连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
“我知道,我昨儿罚你的跪,你心里不满,你怨我这个做当家主母的处事不公平,明明你没错,为了你七妹妹的面子,我也要让你一同去罚跪。
“可你们这些小人儿家,哪里懂的我做主母的苦楚?你素来乖巧懂事,又有佛缘,本最得我的喜欢,如今你却在你母亲病重之际,做出这种事来,你还是个姑娘家呢,怎就不知规范言行?没得将北冀国那些坏风气带了回来,教坏了家里的姐妹!”
“祖母息怒,孙女知错了。”徐长宁的声音轻软柔和,如往日一般。
老太君没听见半分醉意,不由得回头看去,就见徐长宁背脊挺直,仪态端庄优雅,神色看不出半分醉意,不由疑惑。
一个人就算醒酒,也不会醒得这么快吧。
老太君与蔡嬷嬷、福桂、喜桂几个面面相觑。
“你不是吃醉了吗?”
徐长宁笑笑,柔声道:“回祖母,在敌国,吃醉了酒可是会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