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儿,你怎么了?可是头晕?”
“可是累着了?娘待会儿就请李神医来给你瞧瞧,看你的脸色苍白的。”
徐长宁抬起长睫,蝶翼般的睫毛忽闪着,竭力掩藏住她眼中的震惊与骇然。
摄政王掐着她脖子时那窒息的感觉依旧在,威胁她的那些话就似洪钟嗡鸣一般,在耳边反复回响。
什么老牛吃嫩草?
什么没命等皇上这株嫩草成人?
她怎么可能对小皇帝那样一个孩子动心?她都已经十八岁了,小皇帝才七岁,便是小皇帝将来要选妃,也不可能选到她的头上来。
可是自从回家开始,徐长宁在白光一闪之后所预见的一切,就没有一个不灵验的。
才刚解决了一个陈青宣,如今竟又来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心思千回百转,不过就在呼吸之间,徐长宁笑起来,不让母亲和大嫂看出任何异样,就只道:“许是有点饿了,刚才晕了一下,稍后吃点点心便好了。”
孟氏不放心的道:“你这孩子,必定是入宫去累着了。”
“娘您别担忧,待会儿您叫人预备一些甜食来,您仔细看着,皇上用的东西千万不可有闪失,我这会子进去瞧瞧,也免得宝哥儿和佑哥儿有冲撞了皇上的地儿。 ”
阮氏点头,她最担忧的就是宝哥儿和佑哥儿冲撞圣上,徐长宁刚才头晕时脸色白的毫无血色,这会儿嘴唇还有些发白,却第一想到要去照看两个侄儿,这着实让阮氏心里过意不去。
“四妹妹……”
“嫂子,我想吃你做的松子芝麻糕。”徐长宁微笑,明亮的小鹿眼弯成月牙儿,脸颊上的小酒窝和嘴角上扬的弧度,让人看了便心生好感,能将人疼进心里。
“好,嫂子这就去给你预备,四妹妹,多谢你。”
“嫂子快不要谢我,这样就外道了,”徐长宁笑着拍了拍 阮氏的手背,就疾步进了桃颐园的门。
桃颐园面阔三间,两侧各有两间带有耳房的厢房,院子东侧种了一株金桂,现在时令不在,绿叶茵茵也十分喜人。院子西侧搭设了葡萄架,葡萄架下头摆着一张石桌,四个石墩。
此时,小皇帝和宝哥儿、佑哥儿,正跪在石墩上,专心致志地趴着石桌玩挝子儿。
宝儿小手丢起小巧的沙包,灵活的一爪,五个杏核就抓在了手里。
“你看,学会了没有?”
小皇帝点点头,跃跃欲试:“给我试试。”连自称为朕都忘了。
丫鬟婆子们远远站在门口,看着两位孙少爷的眼神都似看神仙一般。
徐长宁却放下心,端来一把杌子,在不远处坐下,看着小皇帝与两个孩子一起玩耍,免得发生什么意外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