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二叔和二婶在危难之前,定也是将我和我母亲当成一家人,才会那般做,对吗?”
二老爷和二夫人一时间竟被问得张口结舌,面上都十分尴尬。
“四妹妹,当时顾二公子登门,我父亲母亲也是为了家族考虑,怕殃及更多家人,才只好出此下策,私下里我父亲母亲也十分心疼你,只是四妹妹在北冀国十年,自是深明大义的。”
徐长实向着徐长宁拱手行了一礼,“想来四妹妹这般懂事的女子,是不会计较此事的。”
徐长宁微挑秀眉。
照着徐长实的说法,如果她计较此事,那就是不懂事,不深明大义,不肯为家族考虑的自私之人了?
“二堂兄说的极是,我正是这样想的,”徐长宁明亮的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长睫毛上挂着泪珠,越发楚楚可怜,“为了大义,为了家族,我一个小女子的生死名节都是置之度外的。所以我想,三堂兄必定也是我这样的想法。”
徐长宁上前拉住了二夫人的手摇了摇,“您放心,三堂兄身为男子,自是比我这个小女子还要懂事,还要深明大义,还要为家族考虑,他断不愿让家里为难的,二婶能教导出三堂兄这样的好儿郎,着实让人敬佩。”
二夫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恨甩开了徐长宁的手。这话是什么意思?分明是在讽刺她教出一个做逃兵的儿子!
徐长实也终于变了脸色,看着徐长宁的眼神充满探究。
“好了!”二老爷沉声斥责,快步走到大老爷跟前道,“大哥既这样决定,做弟弟的无话可说,此事我自是要问问母亲,到底该怎么办!”说罢便往荣鹤堂冲去。
徐长实也扶住了二夫人的手臂,一面劝说着,一面强行将人带走了。
一时间,前院就只剩下徐长宁,与对她避而不见多日的父亲徐滨之。
徐滨之的眼神从她身上略过,淡淡道:“回来倒是快。”
徐长宁听不出徐滨之的意思,只道:“是。”
“这半日时间,顾二公子带你去何处了?”
徐长宁抬眸望着徐滨之:“父亲是关心女儿?还是关心女儿的名节受损,会污了家中声誉?”
徐滨之冷下了脸:“十年未见,倒让你学会伶牙俐齿了。”
“多亏了父亲,从小女儿就跟在父亲身边学习,这十年能在北冀国求生,还多亏您的教导。”
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徐滨之上下打量徐长宁,半晌方道:“看来,你心里还是怨恨我。”
“看到父亲身体康健,步步高升,女儿也算是没有白白牺牲。只是女儿有一事不明,还请父亲告知。”
“讲。”徐滨之语气已有不耐。
徐长宁抬眸望着徐滨之,眸光灿若繁星:“当年父亲放弃了我,这十年,您可曾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