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珣二话不说,直接走出书房。
他问了一个保姆,得知母亲何云舒正在园。
她和那些上流贵妇们截然不同,平时很少去逛街购物,甚至不怎么会打牌。
多年来,何云舒唯一的爱好就是侍弄草,在天气好的时候,泡上一壶草茶,悠闲地晒着太阳。
所以,厉珣无论去了哪里,都会寻找一些当地的种,作为礼物带给她。
“妈!”
厉珣快步走进园,看见何云舒穿着一条宽大的长及脚踝的布裙,戴着帽子和口罩,正在给一丛兰除虫。
“回来了?”
何云舒望了他一眼,把手里的工具交给站在一旁的园丁,又冲他叮嘱了几句。
然后,她走到水池旁,仔仔细细地洗了手。
厉珣递上毛巾,有些不悦地说道:“这些事情让他们去做就好了,你何必亲自动手呢?”
家里请了好几个园丁,都是专门养育草的好手,薪水不低。
不过,何云舒经常亲手干活。
“你当养就只是在开的时候过来瞧一瞧?养的乐趣就在于自己去浇水,施肥,除虫,看着它一点点生长。”
何云舒轻轻笑着说道,对厉珣摇了摇头。
“好吧,说不过你,但也要注意身体。我听说你不肯吃药,要不要我明天带你去医院重新做个检查?”
厉珣将何云舒带到园里的休息区,二人刚在藤椅上坐下,保姆立即送来了一壶茶,几样点心。
抿了一口茶,何云舒才缓缓地开口回答道:“没那个必要,只是老病,夜里咳嗽了几声而已,吃不吃药都一样,还不如煮些草茶来喝,润润喉就可以了。”
她年轻的时候就患了咽喉炎,每到天气多变的时候,就会咳嗽几天,的确不是什么大病。
听了何云舒的话,厉珣总算放心了。
“那就好,我平时不在家,公司那边也忙,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去找曾锐凯。”
他叮嘱道。
何云舒捧着茶杯,幽幽叹气:“我能有什么事情?只是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到底不如在家里周全,凡事多小心。”
两个儿子,谁都不肯留下,全都早早地置产,自己出去单独生活。
做母亲的虽然无奈,但也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何云舒并没有阻止,只是忍不住去担心他们吃得不好,穿得不暖。
“幸好你们兄弟俩再过两年也都结婚了,以后有人替你们操心,我也能轻快不少。”
一想到那位沈家千金,何云舒斜斜睨了厉珣一眼,发现他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这是……害羞了?
何云舒既意外,又好笑。
这个小儿子从小就是一个有主意的,而且不像大儿子那么老成,每每令她感到头痛不已。
不料,他竟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结婚的事情……不急。”
厉珣低咳一声,努力掩饰着自己刚才的失态。
“沈小姐还年轻,你却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难不成你还想让人家等个十年八年?”
何云舒哑然失笑。
“我哪有那么老!”
厉珣马上辩驳道:“大哥还没结婚,我急什么?”
何云舒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裙摆上根本不存在的皱褶,轻声怼了回去:“谁让你大哥没有定下来未婚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