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问的这问题正是我想问的,穗谷师太,放着大名鼎鼎的大师你不信,为何却要相信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和尚呢?”
赵元晖流里流气的一笑,“按照我们俗人的想法,你俩莫不是有一腿吧?”
围观的村民都哈哈笑了起来。
穗谷冷面念了一声佛语。
“施主莫要胡说八道来混淆视听,我们都知道,博观大师出家前乃你家兄,你想帮他脱罪无可厚非,可若你再这般辱骂我佛,我定不容你。”
赵元晖嘻笑一声,“不容我,你待拿我何?”
“如今官衙在此,民众也在此,施主对我佛恶言,众人皆为证人,贫尼便是拼的一身名声,也要告你个欺辱之罪。”
赵元晖嘿嘿一笑,“师太好会借人官威,倒不像是个方外之人!”
他走到慧尺和尚跟前,又转头看向穗谷,“我不过猜测几分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根腿,你便偷换概念,说我污蔑我佛,凭什么你们就是我佛的代表?”
他也不待老尼姑反应,立刻笑道,“我朝闻名的大师不能代表我佛,你们一个岌岌无名的小和尚加一个作恶多端的老尼姑怎么就自称我佛?”
“不可否认,博观大师的确曾经为民造福,可如今,也是大明寺众僧亲眼所见,他作恶欺辱我小徒,恶就是恶,就算行了十次善,也不能抵消他这一次的恶。我和慧尺师父此前素未谋面,此举就是为了维护公义道德,为此我们不惜拼着一死。”
穗谷说的大义凛然。
“可没有什么众僧亲见,亲见的就只有慧尺一人而已。”
赵元晖嗤笑连连,“师太仅凭慧尺和尚一句话,便胆敢指摘我朝大师?是谁给了你胆子?你怕不是敌国来的细作吧?你的目的就是乱我民心!”
“一派胡言!不过是一作恶的僧,何来乱我朝民心之说?孙元晖,你先的污蔑我佛清誉,后又污蔑我佛国心,你真是为了替你家兄脱罪,无所不用其极!”
她转头看向官衙,“大人,贫尼状告孙元晖污蔑我佛!状告博观和尚辱我小徒清白!请大人定夺,我等皆愿意入府衙协助大人调查。”
赵元晖也不甘示弱,举手道,“大人,我状告禾遂庵老尼姑伙同慧尺和尚污蔑博观大师,妄图折损我朝大师,动摇我朝根基,怕不是敌国派来的细作!请大人明察!”
官衙是十全镇上的府呈,九品的小官,今日恰好轮值,却赶着这么档子棘手的事,他被穗谷师太当着众人一逼再逼,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只暗暗哭恨为何今日是他当值。
一边是全朝闻名的大师,一边是不起眼的尼姑,可重点在她有理有据还有人证,他若直接忽视她的诉求,就怕民心怨恨,他彻底失了威信。
可若当真在天下人面前抓了博冠大师,万一这是个乌龙,那他的仕途可就从此完了。
赵元晖还要说什么,他摆了摆手,“你就别添乱了!”
“我怎么是添乱?我——”
“行了你,少说几句!”
他喝退了赵元晖,低头看向地上躺着的小尼姑。
两边都不敢得罪,就只能从地上的小尼姑做文章了。
脸色煞白,容貌枯槁,依旧掩盖不了她眉目间的美艳。
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年岁尚小,若博观大师真的对她那什么了,真是禽兽不如了。
他蹲下身,看着地上的美人,轻声道,“你是当事人,你怎么说?”
穗谷也蹲下身去,柔声道,“静晓,可能说话了?你大胆的说,放心,住持一定会给你做主,还你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