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顿时就明白了。
有时候,不怕敌人强劲,就怕敌人惦记。
贺老夫人失了女儿,便如一头几尽疯魔的恶狼,她不急于报仇,却时时刻刻的盯着你,一旦你露出什么弱点,她立刻在那里挖坑,一个接一个,总有一个坑能摔死你。
老太太每一根过早白的头发,都在述说这十几年她的每一处算计。
她膝下无子,报仇怕是老太太这十几年唯一的念想。
所以,惹谁都不要轻易去招惹一个母亲。
“可惜,可惜。”
老太太连连叹息。
“可惜什么?难道钟家还有活路?”
定西将军和钟家那就是大象和小狗,胜负毫无疑问。
老太太摇头,“不是,钟家算是完了,就是定西将军府日后也不会好过,树大必招上位者忌惮,这时候,你外祖——你干爹总该敢出几分力了。”
“我知道了,上头最忌讳功高盖主了,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收拾了他。”
小满歪头,一脸不解,“那祖母可惜什么?”
“我的小满满哦,看不出竟然是个谋略家,就你这身胆识和谋略,真该进宫去闯一闯的……可惜了,嫁给云汉,这番思虑怕是用不上咯。”
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开玩笑,小满却不敢怠慢,赶紧道,“不不不,祖母,您要知道,在后宫就算出人头地,封个贵妃,又能怎样?得了风光了也不是您,我还不得自由,不能随便出宫看您,多不划算。”
得了风光的只能是贺老头啊。
贺老太太一个后宅女人还能得什么好处。
老太太一把将小满搂进怀里,“正是,正是,我的小满和祖母想到一块去了,祖母没什么心愿,就想常常见到小满,就满足了。”
小满回搂着她,“我一定隔天就回来看您。”
是夜。
小满遣散了丫头,才要入睡,就听见有人在敲窗户。
“谁?”
“我。”
男人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毫不意外,她哼了一声,“干什么?你还有夜谈姑娘闺房的陋习?”
“小满,你开开窗,让我看你一眼,都半月没见了……”
“不要,开窗热。”
男人:“……我也快热晕了,你叫我进去凉快一下。”
“你热着吧。”
小满拿帕子折上脸,脑海里的那个“老公”慢慢浮上心头。
外面没了声音,良久,小满以为他走了,迷迷糊糊的才要睡着,就听窗户又被敲了一下,接着窗户缝里塞进来一张纸。
她走过去,捡起来瞄了一眼,立刻红着脸往桌子上一扔。
“呸!不要脸!”
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一首yin词艳曲!
而且还是很荤的那种。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