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摆摆手,“刚刚林大夫说幸好你喝的毒茶少,人没事就好。”
“云汉,你素日里为人亲厚,从不曾和什么日结怨,怎么回中毒呢?”
贺老夫人坐到他床边,抹着眼泪,“刚刚真是凶险,你中毒昏迷了,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若不是湄儿找你看病发现,立刻让人请了郎中来,还不知道你要昏迷多久呢!”
蔡云汉微微皱眉,贺湄来过?
“湄儿不放心你一个人,连午饭和晚饭都没吃,一直留在你身边伺候,这是郎中来了,她一个未嫁女不方便见外男,这才哭着回去了。”
贺老夫人意有所指。
贺湄一个未嫁女从白天到黑夜照顾他一个外男,你可看着办吧。
蔡云汉却好似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皱眉问道,“我身边的丫头呢?”
贺老夫人抹了抹眼泪,压下不快,道:“按说,我们不该插手你房里的事,不过,你中毒这事太严重,你昏迷不醒没法和你商量,便让孙祥把伺候你的人都关押起来了。”
关起来了?
蔡云汉见孙祥走进来,忙道:“你去带小贺过来。”
孙祥还未说话,他已转头看向贺老和夫人,“天色已晚,请贺老和夫人先回去休息,明日我再备药浴为贺老调养。”
贺老以为他是要开始审问身边人,便点头道,“我的事不用急,你先好好查一查庄子里这些人,竟然能在大白天里在你茶水里下毒,实在可恶!一定要查仔细了。”
贺老夫人也点头,“对,这次你中毒着实蹊跷,好在伺候你的人就这么几个,加上今日进出主院的,挨个审,不怕她们不说实话。”
蔡云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孙祥,点头道,“会的。”
贺老和夫人去了,蔡云汉皱眉看向孙祥,“小贺发生了什么事?”
“小贺不见了。”
???
蔡云汉想了一万种可能,担心她害怕,担心她被谁趁机为难,却惟独没想到这种。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孙祥挠头,“就是,就是她跑了!”
???
“小的问过了,您中毒前后,来过这正院的有婆子、前头两个伙计和贺家几个嬷嬷丫头,婆子说,中午的时候小贺叫她去后头湖里采一些莲蓬,说是要坐莲子粥,她便去了,这中间前头来过两个伙计寻您,都被小贺以您睡着了为名挡回去了,后来贺家小姐的丫头和嬷嬷先后来了两趟请您去看病,也被小贺挡回去了,也是说您睡着了,再后来,贺家小姐亲自过来,小贺就不见了,您一个人晕在屋里。”
孙祥不安的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说,您中毒前后,在您身边的只有小贺一个……”
这意思很明确,下毒的嫌疑人有且只有一个,那便是贺梓之。
蔡云汉眉眼沉沉,眸子里是说不出的晦暗。
“可派人四下找了?庄子这么大,她又不熟悉,难免会迷路。”
“找了,寻遍了整个庄子也没找到她人,倒是在正南门不远处寻到一把椅子,是正院的椅子,上头还有她的脚印。”
蔡云汉最近有多宠贺梓之,他看在眼里,如今都这样了,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是不敢相信下毒的人是她,还担心她迷路……
“出去了?天这么黑……”
蔡云汉当下便要下床,被孙祥一把拉住,“掌柜的,您做什么?”
“此处方圆里都没什么人家,她一个人出去,太不安全了。”
“掌柜的,您,您——如今的证据表明,可能小贺是给您下毒的人,而且,她早就安排好了退路。”
孙祥略带忐忑的看着他道,“掌柜的,不如我们报官吧!”
蔡云汉眉头一挑,顿住身子,“不必,你去叫婆子过来,我要和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