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没事我就在外头候着？”

男人摆手，小满如临大赦，脚步轻快的跑了出去，坐在碧纱窗下的炕上，毫无困意，望着窗外的一团漆黑，警觉的听着里头男人的动静。

熬到半夜，也没听到里头又任何异样的声音，小满的戒心慢慢放下来，她好歹下午还睡过觉，禽兽一天没睡，这会子怕是早就睡了。

她和衣躺下，不一会儿便入了梦乡。

男人捧着熏香炉从碧纱窗后闪身走了出来。

他原来一直捧着熏香炉在碧纱窗的另一边独坐。

“庄子里，蚊子多。”

他把熏香炉放在女人身旁，然后便静静的站在那里，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她的脸。

刚刚在园里，他说猎户，她说上一关。

难道系统没有抹除她这一段的记忆？

系统果然还是bug很多，不能投放市场。

“你是因为记着蔡长孺，所以才对那个猎户另眼相看？”

他暗暗心道，“你记得多少呢？”

就算没完全抹除，能记住的应该也不是很多才是。

“那个猎户和他长相丝毫不同，你却……你已经完全忘了他的脸。”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苦笑。

按照他本来的计划，第一关，她应该是流落民间的落魄公主周萍，他是手握重兵的幕后将军蔡长孺，他会双手将江山事业捧到她面前。

他千里奔波，却看到周萍与贴身丫头缠在一起——他的小满从来不喜欢看百合，怎么可能会和丫头做那种事？

系统第一次出现bug。

他想了一万种可能，他去寻了傅小槐，去看了李长安，都不是他的小满。

那时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小满没进这系统里来，直到他看到坐在傅有财身上大发雌威的傅小蛮，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确定了，这是他的小满，睚眦必报从来都是她的优点。

后来的事便和他的计划越来越不一样。

他摇头暗道，“这一关我已经修正了那色狼造成的bug，为何还会出错呢？”

这一关，他是不世出的医师，虽没有官职实权，却手握重要人脉，她应该是他护在羽翼下的侄女，要过的关不过是叔侄之间的沟壑，谁知，她竟然成了贺梓之——系统的工具人，就如路边的一棵树，就如林子里的一间木屋，存在着，却不该有任何影响。

“卡卡！”

睡梦里的女人忽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叫声，男人瞬间僵住了。

“你，你叫我什么？”

女人却没了声息，只是眉头紧皱，看起来很是痛苦的样子。

“小满，小满？”

男人晃了晃她，“你叫我什么？”

小满被晃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他微微愣神，。

他这是大半夜的过来行凶？

靠，禽兽啊！

想着便下意识的往后躲，“掌，掌柜的，你做什么？”

蔡云汉看她惊恐躲闪的样子，眸子暗了暗，收回自己的手，“你刚刚叫了一个名字，你记得？”

“名字？我，说梦话了？”

“你叫卡卡，卡卡是谁？”

男人逼近一点，紧紧的盯着她。

“卡卡？我叫了这个名字？”

“嗯，他是谁？你的心上人？”

“不是，我哪有什么心上人，不过卡卡这名字挺熟的。”

小满躲闪着目光，耳根发烫的厉害。

“熟？”

“啊，应该是家里的狗啊猫的，叫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