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斜了他一眼，没有上次要打要杀她的那副冷硬了，看来是气消了？

只要不挨打，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呗。

她挪过去，远远的看着男人，“要问什么？”

“你昨日在西街吃凉皮了？”

西街，凉皮，那不就是孙祥追她之后的事吗？他竟然也知道？

总不是他叫人跟踪她的？要是能跟踪，干脆直接把她抓起来得了。

那就只能是听人说的。

谁说的？他有几分信那人？

还有他问这个目的是什么？

小满大脑飞速旋转，到底是回答吃还是没吃，犹豫不定。

“好吃吗？”

“呃，好吃。”

“你的主意还是蔡枝的主意？”

原来是知道这个了！

原来是为这个生气了！

“蔡枝。”

小满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了蔡枝。

这本来也是蔡枝的主意，也不算冤枉她。

蔡云汉没说话，目光从小满脸上移到烧焦的断壁残垣上，眸色乌黑，看不到底。

小满等了良久，也不见他继续问话，只觉得院子里气压很低，天气很热。

她试探的开口道，“掌柜的，您问完了？”

“嗯。”

“那我回前院了？”

蔡云汉微一犹豫，“你去……算了，你去前院吧。”

“哎。”

小满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抬腿就跑。

“等一下。”

男人却在她腿即将跨出院门的当口，叫住了她。

她挂上一张哭唧唧的表情，回身跌坐在地上——她本想跪下，又实在放不下身段，她的第一跪至少不能给这个禽兽。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表演道，“掌柜的，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在街上随意勾搭已婚妇人了，我发誓！您信我的，我要是再在街上勾搭妇人，您，您再打我板子，行不？那时候，您就打我双份的，我保证不跑的！”

蔡云汉：“……”

他微微愣怔了一霎，接着脸便黑了三分。

“掌柜的，您相信我，我再也不敢了，您要不信，您以后就叫孙大哥或者柱子哥跟着我，白天晚上都跟着，叫他们好好看着，我是不是老实了，以后再也不敢随意在外头勾搭人了？”

小满信誓旦旦，蔡云汉表情越发冷硬，他低声咒骂道，“闭嘴！”

“是。”

小满同时止住哭声和发誓声。

“你叫孙祥在前院书房给你收拾一间厢房暂且住着。”

不用去住那个抬不起头的狗屋了？

她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她的演技这么好的嘛？

一下就把蔡云汉感动了？——屁，禽兽能是这么容易感动的？

“掌柜的，您是想让我帮您做什么事？”

她挠着头，“而且，这件事难度很大？”

蔡云汉：“……没有。”

小满：“不可能吧？您忽然这么大发慈悲——？”

她忽然邪佞一笑，“您得手了？这是大赦天下吗？”

蔡云汉……

他眉头紧皱，脸黑的如锅底灰，“得手？什么？”

“这，这还用我细说？”

小满捂着嘴，嘿嘿嘿傻笑。

“你说。”

男人固执的像在身上穿了一根钢筋。

“就，就是您和枝小姐的，好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