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拍摄,倪欢发誓她已经很配合叶茵茵了,可叶茵茵不是忘词就是动作不标准,像是自虐一般,这场大戏,足足拍了四五遍。
到最后,倪欢手掌都是红的,更不用说叶茵茵的脸有多惨。
傅七在一边看的倒是非常解气,回家的路上还在跟周胥白讨论这事。
“倪欢,还是你聪明,知道借着拍戏来教训叶茵茵,打在她身,爽在我心。”
倪欢:“……”
“我没有故意要对叶茵茵怎么样,是她自己总领悟不到借位的精髓,她脸被打肿完全是她自找的。”
——
外面还在飘雪,车轱辘压过路面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车内开着充足的暖气,街道上车辆缓慢行驶。倪欢靠在车座上,望着窗外飘扬的雪,心中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捏着手机边缘的手指不断收紧。
伴着落雪,整个江城仿佛都在这一刻静谧下来。
许久许久,车开到周胥白家大门外,正要进大门时,司机忽然停了下来。
“周先生,那人是……您朋友吗?”
周胥白闻言往前探了眼,看清大雪中站着的人时,他微怔,犹豫片刻,叫醒了陷入熟睡的倪欢。
倪欢困倦的掀起眼皮,揉了揉眼睫,懵懵地看了眼周胥白,“到家了?”
“嗯,”周胥白应了声,才道:“你弟弟来这找你。”
倪欢:“什么?”
——
男人衣着单薄,乌黑的发丝上落满了碎雪,像一座雕像般静静站在大雪中。
穿过雪幕,倪欢和盛衍默默对视着。
倪欢不知道盛衍是怎么找到这的,更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她只知道她在看到盛衍肩头落满雪时,莫名鼻尖一酸,心底的第一反应促使倪欢想将盛衍立刻带到一个暖和的地方。
盛衍身体不好,站在雪里这么久,第二天他一定会发高烧。
倪欢手指微动,朝周胥白借来一把伞,向盛衍走近,为他挡下冰冷的落雪。
呼啸的冷风中,倪欢的声音带着暖意,可惜被风吹散在空气中,化作烟雾。
“你怎么来了?”
盛衍比倪欢高出很多,倪欢仰头看他,雨伞也得举得很高才能不碰到盛衍的头。
盛衍看了倪欢一会,拿过她手里的雨伞,笑道:“姐姐,我来撑伞吧,不然你会很累的。”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盛衍的手有多凉,倪欢的心就有多乱,她咽了咽口水,低下眼,“外面这么冷,你快回家吧。”
盛衍闻言愣了下,然后笑了,眸光暖暖的望着倪欢,“姐姐,你还在这,我能去哪?”
倪欢怔了怔,听到他说:“我没有地方可去。”
盛衍往前走了半步,执起倪欢的手,抱了抱她,轻声道:“姐姐,我没有地方住。”
倪欢不闪不躲,感受着他身上的冷意,“你之前都住哪了?”
“酒店。”
“怎么不回盛家?”
盛衍将伞往下移了移,挡住别人看过来的视线,继而对倪欢说道:“那不是我的家。”
没等倪欢说话,他再度道:“姐姐,我在巴黎见到楚尧了,他看起来很不开心。”
倪欢想要推开盛衍的动作一僵,很多话在嘴里过了遍,哑然许久,只问了句,“他还好吗?”
盛衍:“姐姐,他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世了?”
倪欢垂着眼不说话。
“姐姐,对不起,你能不能忘记我当年说的话。”
不知是被冻得,还是天生皮肤就白,在雪里站了这么久,盛衍面色渐渐变得苍白如纸。
他拿下巴蹭了下倪欢的颈窝。
“姐姐,我饿了……”
声音有气无力,带着浓浓的倦意。
倪欢和盛衍从小一起长大,即便没有高中时暗生的情愫,她也早已拿他当家人一样对待。
倪欢反抱了盛衍一下,未等她说声说些什么,面前的男人忽然失去了支撑,晕倒在她怀里。
“盛衍?!”
倪欢惊呼道。
“阿衍?!阿衍……?”
她错愕失声,引来门卫的注意,门卫一边拨打救护车,一边叫来了周胥白。
周胥白赶过来扶起盛衍,对惊慌失措的倪欢说道:“快,把他送医院。”
——
急救室外。
倪欢失魂落魄的蹲在门口,目光呆滞的望着地面,眼眶通红一片,一颗又一颗的泪水砸在衣袖上。
“怎么好端端的就晕倒了?”傅七难以理解的问道。
周胥白对她摇了摇头,妖冶的眸子盯着倪欢看了一会,晦涩不明。
良久
急救室里出来医生,医生摘下口罩,面色沉重,“周先生,里面那位病人是您的朋友?”
倪欢从地上起来,急迫的拽住医生的袖子,“他是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病人……情况不太好,据现阶段来看,病人全身多处器官出现衰竭,并且病因不明……病人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死亡的危险。”
倪欢的脸色瞬间惨白,双腿忍不住发软,还好傅七扶住了她,才避免她跌倒在地上。
周胥白看了倪欢一眼,朝医生问道:“有什么方法能救他?”
医生摇了摇头,“人体的某些器官无法移植更换,即便是华佗再世,也很难保住病人的命。”
医生默了默,又说道:“到了这个时候,我建议你们还是多陪陪病人,毕竟……他可能很难撑过这个春节。”
医生的话犹如一千根针同时插入倪欢的心脏,令她痛的窒息,霎那间,仿佛整个世界陷入黑白。
此时,周胥白又突然接到一通工作室打来的电话。
“周哥,您看新闻没有?倪欢被叶家那个大小姐踩着上位了。”
哈~我的弟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