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话音一落,守在外面的侍卫纷纷提刀冲了进来,妃嫔们纷纷避让,个个容失色。
只有北辰在陛下的宫里中了毒,太后才能顺理成章,将当年的往事讲与北辰听,激起他心中的仇恨。这毒会折损北辰的寿命,便能打消陛下传位之心,诸子夺嫡的局面才能出现。
留沈羲和到最后,自然不是因为欣赏,而是逼宫的罪名,必须由沈羲和担下,太后才能更好行事。
“与太后过招,我怎敢自负?”沈羲和不骄不躁,气定神闲。
余桑宁,沈羲和没有杀。
“太后选的人,脑子还是欠缺了几分。”沈羲和对淑妃不屑一顾。
“太后当真以为,北辰不曾怀疑过你?”沈羲和冷然反问。
沈羲和幽幽看着太后,黑曜石般深沉的眸底渗出丝丝缕缕石头般的寒意:“乔乔被你施了摄魂术,你眼见着暗杀我不成,又不敢太过,怕北辰察觉,只得效仿萧闻溪这一枚棋,化暗为明,乔乔对我的喜爱,源自于你的摄魂术。”
“你如何猜到!”如果沈羲和猜到萧华雍中毒,太后只是差异,那么这会儿她料到薛瑾乔,太后就很难维持住冷静。
沈璎婼对谭氏的依赖胜过萧氏,名为主仆,实则母女。
太后与淑妃的面色都有些不好。
其实是有的,只是萧华雍是谦王唯一的骨血,陛下有时也需要麻痹自己,装聋作哑,只要给他一个看似能够说得过去的缘由,他就宁可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太后目光一变。
太后是知道萧长鸿得了手,才会这么坦坦荡荡与沈羲和对质,但凡萧长鸿还没有得手,太后都不会与沈羲和这么彻底撕破脸,将一切都摊开。
“是么?他何时猜疑过我?”太后似乎很自信。
一直留着,就是为了确定太后这个隐藏最深的人。
十五弟,是北辰放到太后身边的眼线,钧枢与他在一处,甚是安全。”
否则他必须直面萧华雍知晓身世,必须亲手杀了萧华雍,他大哥唯一的骨血。
太后救走了余桑宁,意味着密道太后知晓,胭脂案背后受益人是太后,一则为了借耳旁风把控朝廷大臣的动向,通过内宅渗透文武百官,二则敛财培植势力。
“北辰曾与我说过,在他幼时,陛下待他的确亲于诸位殿下,或许在他知晓身世之后,他将一切都看做是捧杀,早早与太后离了皇宫,未曾仔细去辨别陛下是否真心……”
太后以为十五弟年幼,极好蛊惑,可生在皇家,真正好摆弄的皇子,都活不长。”
哪怕那年行宫试探,萧华雍牵扯出萧觉嵩之后,陛下就真的再无猜疑么?
女帝六十七高寿登基,太后又如何等不得呢?”
到最后一刻,萧华雍都未曾亲口吐露对太后的疑心。
但谭氏的秘密,就连她也是后来沈云安告知,太后要如何知晓?
答案不言而喻,沈云安告知了薛瑾乔,薛瑾乔告知了太后。
“太后的人定然已经把持皇宫,不若让人守着,看一看三更时分,是否会有我西北军的烟火,照亮夜空。”
有萧长鸿在太后身边,萧华雍不用及早将未曾落实的揣测告知她,是内心仍旧抱着一丝不该有的期许与幻想,追根究底不过是人对真情的一丝奢望期盼罢了。
“你如何得知我们今夜起事!”淑妃更慌了。
沈羲和没有立时回答她,而是道:“萧闻溪是太后之人,太后定然以为她在蜀南王府,已经掌控一切,可我早已经疑心太后,太后以为萧闻溪当真能稳住蜀南么?”
汝阳长公主母子三人是太后之人,密道是太后授意由韦驸马给萧华雍,太后自然知晓密道。
太后为何要救走余桑宁,余桑宁有一个用处,那就不引起沈璎婼任何怀疑,去告诉沈璎婼,谭氏是沈羲和母亲安排的人。
大错未曾酿成,沈云安不会在意,反而会更疼惜薛瑾乔,夫妻之间的情分不会有损。
“不可能!”太后拔高的声音掩盖下勤政殿外逐渐清明的拼杀声。
“好深的心思!”太后早知沈羲和聪颖,亲身领教,还是给她足够的震撼,“看来西北这一枚棋,我也废了。”
“太后,应当庆幸,你是给乔乔施了术。”沈羲和眼底透露出厉色。
眸光一转,太后看向成竹在胸的沈羲和:“蜀南之事,看来是难成。”
为何不是吐蕃王!
“我说过,我已疑心你们,又岂会坐等你们成事?”沈羲和眉目平淡,“萧闻溪还对我的人施展了美人计,沈二十七是我一手提拔,我敢让他推骨成为蜀南王,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太后有动摄魂之术的人,可惜景王萧长彦便是折在过于信任奇术之上。”
“我原是不确定,只是觉着太后心细如发,每一处都不会放任,哪怕西北鞭长莫及,亦不可能放任不管,太后擅用女郎……”沈羲和是很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却不得不承受这个事实,“让我确定这个猜测,是太后命余二娘子去寻了巽王妃。”
“全诛!”太后下令,语气森然。
沈羲和被护着退了后,一圈人将她围在中间,太后带来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只怕早就通过密道入宫,潜伏在宫内。
陛下的暗卫没有现身,沈羲和立在厮杀之地,耳畔是妃嫔们尖锐的叫声,偶尔也会有一两滴鲜血飞溅过来,哪怕墨玉再仔细,也阻挡不了血渍在她臂弯上的薄纱披帛绽放出一朵朵红梅。
今天就更到这里啦,我觉得有必要写一写蜀南、与西北的视角,才能让这一场争端更精彩,明晚十点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