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香熏球仔细地闻过，有一股残留的香气，极其浅淡：“三匀煎。”

卞先怡的确是为了和萧长瑜双宿双栖才对她下手，可这事儿萧长瑜不知情，她是个恩怨分明之人，不会因此迁怒萧长瑜，既然萧长瑜替卞先怡喝下她备下的毒酒，该偿还的也还了。

东西随便寻个镖行就能送回，随阿喜选择亲自送，是打算不走了。

由于配方讲究，用料贵重，寻常人不会熏，卞先怡又是在宫中得了此物，宫中宫女内侍也用不起此等香：“莫远，让宫里之人查一查各宫都用哪些香。”

如此良机，用来做筹码，沈羲和虽不会因此放过帮凶，却也不会不酌情减轻追责。

三匀煎是一种用龙脑、麝末、极品沉香等香料合成的香气息格外独特，富贵精妙。

对萧长瑜和卞先怡她没有丝毫手软，萧长瑜能够预料到她会用毒蕈之毒，且提前服下有毒的相克之物，这是他的能耐，她再下杀手，就和行凶没有区别。

“我当日不也是齐大夫抢治回来？”沈羲和淡声道，“我的毒酒货真价实，他有能耐逃过一劫，是他的本事，我说恩怨两清，便是两清，由他们去吧。”

唯一的死仇就是康王府，康王府已经破败，不可能有这等势力。康王府若有这个能耐，当日也不会用另一种法子对沈羲和下手。

沈羲和尚不知卞先怡对她突然下手，并非是瞅准了六殿下可以在天山诈亡的机会，而是有人威胁了卞先怡，她是几日后再次见到随阿喜，才知道全部的真相。

原来，害她的罪魁祸首还隐藏着。

到了此时此刻，卞先怡都没有开口，便是知晓自己并无实证，难以取信沈羲和，说这些反而像是在推诿。

“不是陛下。”萧华雍第一个排除祐宁帝。

随阿喜将香熏球亲自递给了沈羲和，沈羲和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纸条，纸是寻常的纸，字亦是寻常的字，香熏球也是寻常的做工和质地，这类香熏球在京都随便一搜，没有百个也有八十好几。

宫中势力错综复杂，看似谁也不可能对沈羲和下手，但谁又都有嫌疑。

这次税粮之事是老五一手掀起，他没有功夫去对呦呦下手，更何况小九明显对呦呦起了心思，老五不会做出兄弟反目之举。

及至萧长瑜和卞先怡离京，天圆又问：“指使卞大家之人我们也不追查了么？”

“她不喜旁人干预她之事，便是为她出气也不行。”萧华雍只得静观其变。

“如此，宫中到底何人要置郡主与死地？”天圆想不明白。

“你效力六殿下之际，为何隐匿药园？”沈羲和问。

“郡主，小人未曾效力六殿下，小人只是报恩于六殿下，六殿下志不在名利，小人自然只得隐匿，苦学针法，等一个一展抱负之机。”随阿喜回。

“卞女郎的毒你下得巧妙，六殿下的毒你解得精彩。”沈羲和拇指轻轻转动香熏球，“你助了我两个仇人，却妄想我能用你？”

三匀煎香是有记载的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