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则,沈羲和不是个相信男女之情的人,就没有想过萧长瑜一个享尽荣华富贵的皇子,明明他可以得到卞先怡,不但汲汲为营要为她谋取正妻之位,甚至为了她能够抛弃一切。
谢韫怀知晓,沈羲和是介意卞先怡拿自己做筏子脱身,他想了想便对方医工道:“方医工,在下略懂歧黄之术,不知可否将昨日卞大家的脉象与症状告知在下。”
她每一步都算好了,如此一来,也不需要多串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多下一次狠手,反倒让人猜疑她的死因。
“表象?”沈羲和挽着披帛,拖着曳地长裙,步态轻盈走过来。
这种手脚需得当日实施,太医署针科不过五十余人,撇去昨日未去,和聚在东宫之人,剩下的不多。
这毒少见,无人知晓中毒之后的症状,她“死”前的样子那般触目惊心,“死”了一日后,尸体迅速腐坏也无人觉得不妥。
卞先怡只是个舞姬,若是寻常时候,或许她还能请到一两位医术高深,德高望重的医师,可在太医署医师都齐聚东宫之际,能够劳动的只能是这等还在学习的寻常太医。
这份深情,沈羲和平生首见。
沈羲和轻叹一口气:“不愧是卞先怡。”
她辛辛苦苦,忍了多少次煎熬,才把身子调养出气色,卞先怡为一己之私,就将她这一月余的努力付之一炬,还让她落成现下这般模样。
“查,我定要将她抓出来。”沈羲和吩咐莫远。
她之所以未曾想到这一点,一则是卞先怡死状过于可怖,给所有见者都造成了必死的错觉。
尽管谢韫怀一再说还能助她恢复,沈羲和并非丧气,只是明白谢韫怀多有快慰之意。
郡主以身子不适传召,他自己心里明白,他还没有资格得郡主信任,传他来问诊只不过是托辞。
“郡主,卞大家已经入殓,尚未封棺,不过她是中毒而亡,现下尸体已然腐烂,面目全非。”莫远回道。
她倒也不在乎被人传她张扬跋扈,而是她知道现在去验尸也验不出什么有用线索,终究是她惊觉晚了一步。
“方医工,这边请……”
谢韫怀望着沈羲和分析道:“故而她应当不是中了毒蕈之毒,而是另一种经得起耽搁之毒。至于七窍流血,并非毒素所致,而是早有人为她施针,这人针灸之术超绝。便是我亦做不到这等地步。”
“是,当日老翁救中毒的童子,恰好我在场,便请教一二。这毒救治须得及时,似卞大家在宫中众目睽睽之下中毒,少则要耽误到深夜才能有人暗中相救,救治不及。”
谢韫怀微讶,旋即轻叹一声:“若当真如郡主所言,倒也是难得情深。”
卞先怡既然敢做,就要有能力承担后果!
沈羲和顺着这条线继续追查卞先怡之际,夜里萧华雍的回信也传到崔晋百手上。
虽然只有三个字,也足够崔晋百明白萧华雍的意思,他立刻传信给天圆,天圆在宫里行事极其方便,太医署更是有他们的人。
很快他们也知道了卞先怡是如何瞒天过海。
太医署分为四科:医科、针科、按摩科和咒禁科,详情感兴趣的可以百度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