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差一个就集齐了

既然萧长赢没有说谎，这东西确实是从叶岐手中截获，那么叶岐一定是提前动手了，但他不是主动，而是迫于无奈，这个迫于无奈绝不是定王授意。

定王现在可还是闲云野鹤的闲散王爷，在韬光养晦之中，自己都还没有冒头，又怎会把岳家推至风尖浪口？

“和曲衍光之事，倒有些相似。”沈羲和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沈羲和却是猜错了，曲衍光撕破宣平候府的口子，是萧华雍主导，而叶岐的事情却不是。

萧长赢之所以妥协，并不全是受到沈羲和的威胁，而是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急匆匆赶回王宅，未免引起人猜疑，忍了又忍，忍到夕食之前，萧长卿派人来请他过府一道过端正月。

端正月燃灯拜月都是女郎之事，郎君通常是对月小酌。

广庭之中，桂树矗立，扶疏遮荫。乐律翩翩，舞女蹁跹，素衣飘然。

萧长赢却丝毫没有心情欣赏，而是盯着一身白衣，手挂佛珠的萧长卿。

自从五嫂去后，他的哥哥就喜欢着白，且眉目越发寡淡，眼底波澜不兴，像极了他那冷得无心无情的五嫂。

此刻却变得满目沧桑，看似修身养性，实则像个活倦的厌世之人。

萧长卿仿佛没有听到萧长赢的话，沉寂的眼望着深黑的夜：“当年顾谢两家退亲，陛下不顾颜面，要纳她为妃，我听闻之后，便在明政殿长跪不起，求陛下赐婚。并允诺，陛下若赐婚，我此生甘愿为陛下之刃，这些年我双手沾满鲜血……”

萧长赢眼底浮现一缕惊诧。

“我想做什么？”萧长卿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我想搅得皇家天翻地覆，我想让陛下尝一尝被人主宰命运的滋味……”

“我不要你帮！”萧长赢下意识否决了后半句。

沈羲和陪着沈云安在街上逛了逛，华灯初上之时，抢了个酒楼最好的赏月地段，却看到了三个人，正是：绣衣使赵正颢，大理寺少卿崔晋百，赶考举子郭道译！

银辉之中，他的身影一点点没入黑暗里，萧长赢的心也一寸寸被暮色笼罩。

“阿弟，不要寄希望于陛下，他答应过我不会灭顾家满门，最多只贬为庶人。”萧长卿讥讽地笑出声，嘲笑着自己曾经的天真，“可结果呢？”

“为何？”萧长赢盯着亲哥哥，“为何要盗安西防御图，又为何交到我手上？”

不过萧长卿却没有欺瞒，他的目光落在萧长赢的身上：“阿弟，你对昭宁郡主，欲亲近又不敢亲近，想对她示好也不知从何下手，时而会无故想到她，时而又想看她吃点亏，甚是想要她在你面前落败一次，是与否？”

说到此，萧长卿眼底蔓延痛色：“我爱着恨着怨着痛着，我只想她为我动容一瞬，证明她心中有我，让我觉着我所有付出都值得，可她始终没有多给我哪怕一丝目光……”

之前不曾留意，此刻才发现三人身量差不多高。

“阿兄，忘了她可好？”萧长赢心疼自己的兄长。

失笑着摇头，萧长卿接着道：“我曾想，我都做到这般了，为何还是捂不热她的心？我委屈过茫然过煎熬过唯独没有后悔过，直到她死在我怀里，我才幡然醒悟，我自以为倾尽所有由来不过是一厢情愿，自我感动，这些她并不需要，我又什么资格要求她回应呢？”

萧长赢眉头皱得很紧。

萧长卿布的局，完美到无懈可击，只有他没有刻意隐瞒的萧长赢才能猜到，即便是猜到也无法证明。

“阿兄，阿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