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话她不多言,覆巢之下无完卵?
步疏林六岁就被送到京都为质子,在京都一群人精中安然长大,她自己也不是个好人,手上也沾了人命,可她从未一出手,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萧华雍斜眸瞥了天圆一眼:“你说得对,就先把陈仲解决,胡家明年开春春闱自然是跑不掉。王家……”
“诺。”天圆应下。
她回到郡主府,也开始琢磨着怎么废掉陈仲。
“若他为人阴险狡诈,我便以他为口子撕开宣平候府。”沈羲和回答,“若他为人忠勇正直,我便不从他身上下手,另寻他法对付陈仲,至于他是否被牵连,便不在我的顾虑之中。”
“既如此,又何必问我他为人如何?”步疏林不解。
世家、权贵、官宦,哪一个地方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鸿胪寺,是个很好的地方。”沈羲和的手轻轻顺着短命的背脊,“最适合被冠以通敌叛国之罪的地方。”
“至于胡家……”萧华雍斟酌着。
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正如顾家满门一样。荣极之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倾塌之际,满门被诛,这就是权力更替之下的血腥。
啃着贵妃饼的步疏林也张着嘴石化,贵妃饼的碎屑扑簌往下掉,脖子僵硬地转过来,瞪圆的眼珠子惊恐地对上动作温柔抚猫的沈羲和。
能让他回来,只有仇恨。
“陈翊为人如何?”沈羲和仿若未见步疏林的惊惧,轻声问道。
“殿下……”天圆瞪大眼睛,这个罪名足够要宣平候的命。
“不会。”沈羲和淡淡回答,“我与宣平候府水火不容,他身为宣平候府之人,注定和我也是对立。我既然动了宣平候府,就不会给敌人卷土重来的机会。”
“我们把证据递给信王殿下,信王殿下便知这是有人欲借刀杀人,他会……按照殿下的计划进行么?”天圆有些担忧。
“便明知是局,他亦会毫不犹豫。”萧华雍笃定,“我们的陛下冷心薄情,儿子倒全是情种,老五至今还在法华寺,陛下派人再三催促亦不归,便是无声的抗拒。”
“我若说他是个忠勇正直之辈,你会放过他么?”步疏林眨了眨眼,放下手中的贵妃饼,一本正经问沈羲和。
沈羲和比她小三岁,其狠绝凌厉的程度,令她望尘莫及。
“你我皆非圣人,在这锋刀剑雨的皇城之中,我们都是为了活着而浴血奋战,对任何一个敌人的仁慈,都是对自己的残忍。”步疏林正色道,“我与你相交不多,却也知你是个不主动坑害旁人之人。”
宣平候府,可是在沈羲和入城的时候,就想借镇北候府之手要了沈羲和的小命。
在坑人这方面,郡主和太子是心有灵犀的。
鸿胪寺有点现在外交部的那味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