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看看谁更快

沈羲和想过萧华雍见她要说的话，唯独没有想到他开口就说萧长瑜不好。

“太子殿下，昭宁与六殿下，尚未蒙面。”沈羲和低声道。

虚握着拳头抵唇的萧华雍，仗着珠帘阻隔，唇角划过一丝浅笑，声线依然孱弱：“未曾蒙面，不意味着日后不蒙面喀喀喀……郡主，六哥早已有心仪女子，郡主要当心。”

似乎是拼尽全力说完这句话，萧华雍虚弱地躺了下去。

沈羲和能够听到他粗重难熬的呼吸声。

见此，沈羲和也不知该如何回话，怕惊扰到他。

室内一下子格外安静，很快传来了萧华雍绵长的呼吸声。

天圆无声走到沈羲和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沈羲和随着他离开了寝殿。

“郡主，前日六殿下借击鞠一事想接近郡主，太子殿下并未点破，只是私下传了话与六殿下，原以为六殿下已经打消念头，却不想……”

顾则香第一次见到沈羲和的时候，她梳了精致的百合发髻，金镶玉步摇晃动间华光流转，衬得她玉容仙姿，眼角眉尾贴了珍珠钿，一种不落凡俗的清雅尽显。

感情那么虚无缥缈之物，风吹既散。

管事当然不敢阻拦。

“六殿下要试一试，是我杀了卞先怡快，还是你们等我死了，双宿双栖更快？”

“婢子给郡主请安。”顾则香规矩行礼。

顾则香无疑是个美人，就像掖庭宫门口的桂树一样芳直不屈。

这里都是犯了事儿的内眷，她点名要见顾则香，也就是沈羲和那位飞鸽传信了数年的信友。

她终于明白了，萧华雍为何要这么大费周章提醒她。

顾则香咬着唇，噙着泪摇头，退后一步给沈羲和行了礼，决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入了掖庭宫。

“没错，是我。”沈羲和微微一笑，“我身边缺个伶俐的丫头，你可愿？”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是个至纯至性的光风霁月君子。

“顾小鱼。”沈羲和亲自扶起她。

“清楚，从未有过的清楚。”顾则香异常坚定，“郡主今日之恩，则香铭记于心，日后则香若能回报，定义不容辞。”

顾则香错愕地看着沈羲和，这世间只有一个人唤她顾小鱼，就是那位与她互通信件的沈姑娘。

萧长瑜迟迟不娶妻，原来是在等她，倒也值得。

顾则香虽然是罪臣之后，现在是罪籍，在宫里做着最粗的活儿，但她要一个人，祐宁帝这点情面还是会给她。

沈羲和也没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分量。

天圆斟酌着言辞轻声对沈羲和道：“太子殿下知晓六殿下多次筹谋想要接近郡主，故而今日一早叫了六殿下至东宫，当面质问，与六殿下发生了些许冲突。”

扑通一声跪在沈羲和的面前，对着她深深地虔诚一拜：“郡主，婢子不愿离开。”

跟了她就是奴籍，等过几年她再寻个机会放了她的奴籍，她也能够重新成为良民。

“碧玉，着人打点打点。”她能为顾则香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然则，萧华雍都被气得吐血，总不能是作假吧？

这宫内多少御医，萧华雍若不是作假，就为了博得她的好感当真吐一口血？

当年的帝都九绝，包括顾青栀在内，已经四人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