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便是如此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宜春宫。
彼时的婉妃,精神状态也是亢奋的。
不同于皇后的那种亢奋,她是慌乱而引起的焦躁亢奋。
从昨夜回宫后,就根本停不下来,先是枯坐,后来忍不住来回踱步,最后砸了一屋子的东西,随后又冷静下来,等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把另一个大宫女云芝叫进了屋里。
两人在屋里待了一炷香的功夫,也不知是谈论了什么,等云芝出来后,便低垂着头,悄悄绕到殿后去了。
这都是另外的话,倒也没谁去关注。
如今宜春宫里最受关注的,都不是婉妃,而是月桃。
大家都等着月桃被撬开了嘴,多说出些东西来呢。
只是月桃昨晚被吓得太狠,这会子被灌了安神的汤药,还昏睡着,郭院判的意思是,得等她清醒了才好问。
虽然皇后激动,裴曜却还有理智。
婉妃好歹是一宫之主,娘家也是有底子的,不能就这样凭几句疯言疯语,就把人给处置了。
尤其现在胡岱序立着军功,不交代的清楚,少不得叫人不服,觉得他这是在卸磨杀驴,看似处置了婉妃,其实是在给胡岱序警告敲打。
如此,君臣之间也有麻烦。
虽然婉妃做下这样的事,裴曜心里已经容不下她了,可胡岱序的确是个人才,裴曜还是想要重用着的。
而在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唯一不关心这些事的,就是上学的孩子们了。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皇子公主们都各自回到歇息的地方,预备用午膳,用了膳,睡上一觉,下午还得继续上课呢。
虽然各自有各自的房间,但孩子们如今关系处的不错,尤其四皇子这个显眼包,是个有号召力的,基本都是招呼着兄弟姐妹一起,在他房里一道用膳,再各自回去歇息。
宫人们把提前预备好的膳食拎上来,孩子们正要开动呢,门口又出现了一个拎着食盒的宫女。
正是云芝。
不过婉妃从来在外头只带月桃,她几乎没抛头露面过,加上伺候皇子公主们的宫人们,素日不接触别的嫔妃,便也没人认识她。
所以进来后,云芝便欠身行礼,笑着道。
“奴婢给诸位殿下请安,奴婢是御膳房的,谨妃娘娘吃着这玫瑰酥卷,觉得极好,特意吩咐膳房送些来给殿下们尝尝。”
大皇子看她一眼,觉得眼生。
可又一想,她说自己是御膳房的人,不是长庆宫的,没见过倒也不稀奇,便就没吱声。
伺候大皇子的就是一个伴读小太监,这会子已经快步上前,准备接过食盒了。
可云芝却道,“这样的粗活,怎好劳烦公公,奴婢来吧。”
边说,边过来将预备好的,一小碟一小碟的点心,分别摆到了几个孩子面前。
正当她要抽身离开时,却忽然被叫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
云芝转头,就见问话的是四皇子,一时微微有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