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这样了,因为皇后将宝华殿这边的消息守的死死的,婉妃在宜春宫里这会子能得信儿,提前赶来,没等着人去请,都已经是皇后的意料之外了。
不过婉妃此刻赶来,皇后也根本不慌,该说的已经说了,裴曜当知晓的也已经知晓了,婉妃再挣扎也于事无补。
“皇上,皇上。”婉妃跑进来,慌忙行礼,“臣妾已经听说了,皇上,您不能信这些胡话啊,臣妾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这丫头是你的陪嫁,你的心腹婢女,她的话难道还能有假?!”皇后忍不住当场呵斥。
婉妃看一眼地上蜷缩着的月桃,咬了咬牙,立刻奔过去,抓住她的肩膀大力摇晃。
“月桃,你说话啊,是谁指使你要这样污蔑本宫的,本宫怎么可能做那些事呢!”
“啊——!放开我,放开我,不是我,不是我,都是婉妃娘娘做的,我只是按吩咐做事啊,别找我啊,给五皇子下毒,是婉妃做的,都是婉妃做的,跟我没关系!”
被婉妃抓住摇晃的月桃,如受到刺激一般,尖叫躲闪,并大喊大叫起来。
听着她的话,婉妃顿时脸色一白,抬手一巴掌就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你给本宫冷静些,你得了失心疯不成,满嘴的胡言乱语!”
这一巴掌下去,月桃倒是真的像理智回笼些许,一手捂着脸,一手撑着地面,不再大喊大叫,只剧烈的喘气,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婉妃。
不过这会子婉妃可没心思看她,立即转过身来,扑通对着裴曜跪下。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啊,月桃这肯定是疯了,疯子的话不能信啊,皇上!”
可裴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却只有冰冷和隐忍的晦暗。
半晌,沉声道,“将婉妃带回宜春宫,无朕旨意,宜春宫上下任何人不得离开宜春宫半步,任何人也不许和宜春宫接触,这个丫鬟,带走,好好审问!”
无论婉妃如何挣扎,也是无济于事了,现在她甚至只能祈祷月桃真的疯了,最好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无法为证。
可她身边的那些人多多少少,还是有几个知道内情的。
想到这些,婉妃顿觉如坠冰窖。
而彼时的宝华殿内,皇后看着婉妃和月桃分别被带走,赤红着双目,紧紧扯着手里的帕子,显然是心情还未平复。
裴曜看她一眼,长叹了口气,轻声道,“皇后回去歇着吧,审问的事情,自有洪正负责,煦儿也是朕的孩子,朕一定会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
“臣妾,谢皇上。”皇后含泪,欠了欠身,随即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
可是她走后,裴曜却没急着走,反倒是让法师拿了东西过来,亲手上了一炷香。
“静慧师傅在宝华殿也有些年头了吧。”
“阿弥陀佛,老衲在宝华殿已有二十余载。”静慧大师双手合十道。
裴曜看他一眼,旋即淡淡道,“出家人,不该与俗世纠缠不清,大师入佛门多年,自当晓得这句话,朕不希望这宝华殿再有不清静的时候,扰了诸位先祖安宁。”
听得这话,静慧大师顿时身子微微僵了僵,旋即才应下声来。
而裴曜也没再多说,折身离开。
他不能容忍婉妃谋害五皇子是真的,但皇后串通宫中法师,在供奉先祖排位的宝华殿闹这一场,也确实是失了规矩。
但知晓皇后护子心切,裴曜也不会追责就是了,但法师,自当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