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跨上去,又想起什么,回头吩咐:“去请怀远侯爷过府一叙。”
“是。”随从垂首,等着他入了马车,复放下车帘。
马车一路出了宫城,秦夙知斜倚在车窗边,眉头微躇。闲闲地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岳阳的君山银针,下面那些大臣刚送上来的。
品了一口,有清风雨露般的笑容从唇畔徐徐荡漾开,是胸有丘壑的笃然。
这些年韬光养晦的端王爷,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宁王至今都还能想起,当年个十六岁的少年,病弱缠身低眉顺眼的模样。
可不过六年,短短六年。。
再品口茶,轻笑一声。如此讳莫如深的城府,连他都险些被骗,以为那只是单纯无害的羔羊。
或许还可以成为利用拉拢的棋子。
所以这六年,即使有所察觉,有过明争暗斗,却也从未真正放在心上。只以为朝中能左右大局者,仍以丞相府为首。
可原来,这不过是那人谋划中的一步,误导朝臣,竟连他也误导了。
而到了如今,那人不仅打乱了他多年苦心经营的朝局,更让他连反击都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也无妨,圣人尚有失,更何况区区一个端王。
手中的纸条已被揉得发碎,不在京都?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种时候他竟也敢离京。不过,既然那人有这般自信和胆识,他自然也得有所表示,才能不负众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