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痛苦地感知被无限放大,任何药物和昏迷的穴位都在她身上失去了作用。她只能忍受,或者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死亡。
可她还不想死,尽管在上次寒毒之后,她发了一个又一个的毒誓。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地狱张着血盆大口,死亡的落网从头顶一寸寸收紧,她却只想拼命抓住任何一线生机。
无数尖叫在她的脑中回荡,黑暗中,那些重重叠叠的影子铺天盖地而来。
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如同千万根细丝在她身上缠绕、包裹、收紧,她觉得就连最后一丝呼吸都要被掐断。
终于有光亮从上面透下来,接着便是纷乱的脚步和嘈杂的人声。
似乎是有人抱住了,但她并不清楚,只觉得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要裂开。就像烈火焚烧后的荒野,只要一缕清风就要化成齑粉。
半个时辰不算长,但疼痛过后残留在记忆里的撕心裂肺却格外清晰。一次又一次地昏厥,一次又一次地大叫着醒过来。
仿佛有很多人在说话,很急、很吵,那些声音交错嘈杂,明明就在耳边,却又觉得很远。而她却只记得记忆里的疼痛,像无数的铁钩,钩进皮肤里,然后又被生生地扯出来。
“疼,不要。。疼.啊!”
床上的人又开始惊叫呼喊,满屋的丫鬟大夫围着床沿手忙脚乱。
而京都到淮阳的大雨中,奔驰而过的马蹄下更是水四溅。
这个决定大约真的不明智,如今京都局势正乱着,势同水火的几股势力暗中较量,薄冰之下是汹涌的暗潮。
这种时候离开京都,谁都清楚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