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道远一直将她送过驿馆的前院,旁敲侧击了些关于近期工部尚书的传言。回答的话苏素素自是早就了然于胸,该安抚的安抚,该让他知道的也得让他知道。
至于陈文达那边,她更是细细交代了一番。虽然苏素素一向自以为自己是惜才之人,但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
天儿在房间里等急了,拿了大衣出来,恰好遇上苏素素踏进跨院,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给她披上。
又抱怨:“这什么鬼天气,整日都是雨。明明是六、七月的天儿,晚上风还凉得沁人,大人也是,出去吃个饭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又瞧一眼那位知府,神色不豫,“有什么事儿明天再来商议吧,天色晚了,丞相大人也得歇息。”
“是,那丞相大人早些歇息,下官明日再来拜访。”
聂道远也识趣,该打听的事都打听得差不多了,估摸着苏素素要吩咐的也吩咐完了,也就告辞离去了。
天儿撑着伞扶跟苏素素一道上了廊檐,又转头朝聂道远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嗤鼻,“我看今儿那些嚷着给小姐接风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您还不让我去,也不知道我在这破驿馆里有多担心。”
有夜风从墙外吹进来,苏素素缩着脖子将身上的大衣紧了紧,“大人谈事情,小孩子凑什么热闹?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不就是怪我今晚没带你去吃好的吗?”
“我才没有这么肤浅。”天儿撇嘴,却没忍住又问,“不过你们今晚到底吃了什么啊?听说醉月樓那些厨子做出来的东西,可是天下一绝呢!”
苏素素鄙视地白她一眼,没再说话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