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素也想明哲保身,可已经争执到了这种程度,不说些什么,在这么多朝廷重臣面前又实在下不来台,只好硬着头皮,问:“那、那王爷的意思该当如何?”
秦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别的大臣也不敢开口。工部那个副尚书和几个侍郎还跪在地上,御用的金砖上是拼合得天衣无缝的巨龙,张牙舞爪,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地上腾空而起。
工部那位副尚书已经是年过半百之人,虽然平日里苏素素跟他交集不多,但也听说过他的名头。
不参与党政争斗,刚正不阿,也因为这样,在这官场许多年,事实做了不少,却也在前年才被封为副尚书。
苏素素记得,这个副尚书之名,还是她刚上位时提的。不过也算她看走了眼,当时以为是个可以拉拢的人,却没想到此人脾气竟如此执拗古怪。
这样的人,能在这朝堂上活下来,若非世代恩荫,便只能靠非凡的能力了。
而这个副尚书正属于后者。
只是。。苏素素这才像是注意到什么,这宫里的大臣都是站着,只工部的人跪在这里,恐怕不单单是水患这么简单。
这些人都是管水利的,而皇帝召他们来商议的也正是水患方面的事情,如此看来,这两件事还是脱不了干系。
不过,苏素素也好奇,为什么跪在这里的只有副尚书,工部尚书怎么没有出现?
等了片刻,见秦戬并不没有要让她下台的意思,苏素素也不愿再给自己找不痛快,将目光转向秦祁泓。
“皇上。不知陈大人和几位大人所犯何事,怎么都跪在地上?”陈文达那年过半百的身子,苏素素看着到底是有些不忍。
“这事儿朕正在跟众卿商量,”小皇帝一本正经,“工部这些人实在是狗胆包天,南方的堤坝,朝廷年年都拨银,现在却连几场大雨都抵挡不住。”
“可以前每年也有发大水的时候,不也没有抵挡住吗?”苏素素还是不明白,年年都发生的事,为何到了今年皇帝会恼怒。
“就是这帮狗奴才!”苏素素一问,秦祁泓反而越发火气旺盛了,指着工部那几人,“若不是王叔派人去调查,还不知道,那些年年派下去修筑工事的银子,大半竟然都落入了这些狗奴才的口袋。”
这件事竟然还是因端王而起,苏素素瞪大眼睛回过头去。
“丞相不必这样看着本王,一干证据本王都已呈交皇上,丞相若是不信自己去看便知。”冷笑一声,“不过,本王听闻丞相和那位尚书大人关系甚密,这么大的事,尚书大人竟也没向丞相透露点口风。”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素素眼里的疑问瞬间变成了恼怒,“难不成王爷以为,这些事还是本相指使的不成?这可是皇上面前,没有证据的事,王爷最好还是留点口德的好。”
“丞相急什么,指没指使那是丞相的事,至于证据。。”唇角清扬,“丞相大人若想要,本王不介意再多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