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柳四郎面上恭敬,刚沾到凳子的屁股又离开,站到柳大郎对面,觉得俯视着他说话更有气势,“小弟我在镇上念书可不是白念的,就与我要好的同窗那可都是镇上的大户,就这陈家来说,陈之渭可是才貌双全,家世殷厚,为了给柳丫头牵线,我可是费了不少口舌,要不是人家看在我是读书人份上,能与咱结……”
“这****提亲,弄了半天是你捣的鬼!”柳大郎气的胸口直起伏。
“嗯?”柳四郎得意洋洋,“嗯,大哥也看好这门亲……”
“我看好这门亲事?!”柳大郎喝了一句,脱下脚下的鞋就朝他躜了出去,
“柳大郎,你发什么疯?”柳四郎身子一斜,躲过了一只,却被第二只鞋击中,“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我费了多大劲才说动陈兄,柳大郎,你别不识好歹,一个乡下的黄毛丫头,还妄想啥,柳阳,你想干啥,我可是你长……。”
爹和柳阳都发怒了,柳柳朝娘笑笑,“别把爹再气着了,要不让叮当把人提溜到树上。”
文奶奶白她一眼,有你爹呢,还嫌事不够闹腾,然后和李氏死把着门不让程氏进去,程氏气的咬牙,却真怕死丫头喊人把四郎提溜到树上,大宝已被那野娃子吓的窝在家里不敢出门。跳起脚往院子里喊,“大郎,你别犯糊涂,我是你娘,四郎是你亲兄弟,还啥事不为你好,四郎?”
“哼,不识好歹,一群莽夫,”柳大郎气的脸发白,满身臭味的逃出来。
围观的众人捂着鼻子嗤笑。
“四郎,你这是……”
一身的臭粪,柳四郎发窘,恶狠狠的哼了一声,没理她娘,气冲冲的回去,屋顶上的叮当柳林嘻嘻的笑,用棍子举着驴粪蛋冲着向柳柳挥手。
柳柳撇嘴笑笑。
用驴粪蛋撵人,这一家人都有病,嬷嬷和云嬷嬷俩人变了脸,忙爬上马车,喜婆子也觉的这事棘手不好办,准备回去撒手不管了,程氏忙拽着她不让走,赔笑,“都是误会,误会,你听我说,这死丫头的婚事由我做主。”
“我呸!”小跑赶来的范媒婆拽着李荷从人群里挤过来,“断亲的老妖婆还敢充大尾巴狼,光说大话,你做主,你现在咋不做主。”说着,鄙夷的瞪了程氏一眼,一把把喜婆子拉过来,“大妹子啊,咱是同行啊,来,认识认识,这是我闺女荷,柳丫头的小姨,你看,模样周正,性子乖巧,看,能不能入了你的眼。”说着范媒婆率先用打量牲口的眼光来给闺女估价。“这事你得费心了,”说着把一个荷包塞在喜婆字手里,“事成之后还有。”
喜婆子还没弄清楚眼前咋回事,晕乎着呢,见陈府的马车准备走,忙含糊两句,握着荷包爬到马车里,坐到车里,才慢慢回味过来,那个同行是求她想法把她那闺女荷给弄到陈府,捏了捏手里足有一两银子的荷包,咧嘴笑,这一趟也算是没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