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顺着大道走,就是十里镇,顾名思义,此镇距京城有十里地远,占着天时地利人和,这个小镇要比一般的县城还繁华。
到了镇上,正是早饭时间,街上的早餐铺子散发出阵阵香味,店主们都用力吆喝着,招揽顾客。
醒过来的柳叶默默的咽下口水,懂事的不哭不闹不说肚子饿。
李氏心急的找路人询问医馆在哪里,连问了两个人话都没开口都被嫌弃的躲开,“哪来的叫子,走开!”
李氏脸色涨红的愣在哪里,柳柳开口,“娘,掏两文钱,给二弟,小妹买个素包子,然后向店家打听,让大弟去。”说着手一指“大弟,去那家。”
那卖包子的店还兼卖馄饨,店主是四十岁开外的婶子,一直慈祥和蔼、笑容可掬地招待客人。
柳柳没猜错,是个好心人。
柳阳拿来两个包子,还端一碗馄饨,低声说道,“店家说,买两个包子,送碗馄钝。“还……还说让我们把碗留着,不是……不是嫌弃我们,娘。”柳阳解释道:“说我们出门赶路,有只碗可以讨水喝,她们是好人,还让我们出镇到李家庄找李郎中看病,说……说镇上的医馆诊费贵。”
从古至今,锦上添者多,雪中送炭者少,陈家包子铺,随风飘摇的锦旗招牌竖立在房子边角上,柳柳默记在心中,滴水之恩,日后必涌泉相报。
几人把饭吃完,李氏领着柳阳去道谢,并听从了陈家的建议,找李郎中瞧病。
路不远,半个钟头的时间。
三间瓦房,泥胚子砌成的院墙,门口站有陪同病人看病等候的家属,见到李氏一家,目光诧异,更多的是叹息怜悯,能有多大的仇恨,竟把人打成这样,可真狠毒。
而狠毒的方家正在询问事情办利落了吗?管家谄笑道:“老爷,夫人,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是死是活,没人理会,这火一烧起来,还能有源头查?小的办事,老爷夫人就放一万个心。”
“嗯,这人不识抬举,天都要亡他,大少爷那,去采买些机灵的丫头服侍,要死契的,不能再出乱了。”
“是,是,照老爷吩咐,小的这就去办。”说完小跑出去。
方夫人怨道,“儿子大了,离不开女人,这肖家的女儿还嫁不嫁!,什么女儿还小,要多留两年,稼到我们方家还不照样是他们女儿,如果不是看……。”
“够了,这婚事不能急。”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那肖侍郎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是能得罪吗!“管好你那儿子,别再惹事!”说完人拂袖而去。
“能怪儿子吗!那死丫头勾搭上了想攀高枝,哎!喂!老爷!”真是气死人了,都怪那死丫头,给个通房还不愿意,光肖想不该想的,呸,大早上惹晦气。
一早上,李郎中都没闲着,望闻听把脉看了几个个病人,轮到柳柳他们,已到了半晌。
俩病人都在车上,李郎中起身到了院子里。
“郎中爷爷,先给我爹看,他让人打了,至今昏迷着。”
李郎中已过甲,人很和蔼,点着头捋他的山羊胡子,嗯,是个孝顺姑娘。
给柳大郎把过脉,皱下眉头,吩咐俩徒弟把人抬到门板上。
不一会儿,柳大郎全身布满了了银针,李氏捂住小闺女的眼睛,不让她看了害怕。
凑空,李郎中又给柳柳把了脉,双目疑惑,“姑娘可医治过?”柳柳摇头。
“吉人自有天佑啊。”李郎中感叹,“姑娘的脉相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嗯,这些都是皮外伤,抹点药就好。”
“谢谢郎中爷爷,那,那爹爹的呢?”
李郎中想了想,还是让家人早有些准备,对这一家来说,无疑是个打击。“能保住命,可是腿,废了。老朽不才,将来遇到神医,定能医治好。”
大家心知肚明的知道李郎中最后说的不过是安慰人的话。
李氏脸色惨白,险要晕过去,柳阳扶住他娘“以后我去挣银子,我有的是力气。”
“娘,还有我,我也能挣。”扑通一声,柳林跪下,“郎中爷爷,求求你,救救爹爹,救救爹爹,我给你磕头了。”
“柳林,起来!”柳柳呵斥了一声,医者父母心,李郎中是个好大夫,定是尽力去救了,再强求就有点为人所难了。
“郎中爷爷,小弟不懂事,您老别放在心上。”
李郎中摆摆手示意没事儿。
“娘,爹能醒来已是万幸中的大幸,托郎中爷爷的福,爹活过来,我们该高兴,至于爹爹的腿,郎中爷爷说了,神医能医治好,等我们挣了银子,就找神医给爹爹治腿。”
李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用袖口抹净眼泪,扯起柳林,向神医鞠躬,“没管好儿子,让您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