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黎景行春风和睦般的温润不同,蒋文通的笑炽烈而火热。就与他的恶劣一样,他的开心与喜悦,都那么坦荡无畏,好似迎面扑来的巨大火浪,让你躲无可躲,立即就能感受到他强烈的热情。
她实在不敢细想,也容不得她细想,因为她不会因为蒋文通口头上的一辈子对她好,就心动并且选择留下。
即使她对他的心意没有怀疑,但光凭她身系黎景行等人安危,那便绝不可能。
由于此时这里的气候还比较寒冷,所以大门关着,她也不敢自己打开门,堂而皇之地走出去。
因为她看见,鸦雀那个老太婆坐在正中的主桌上,并且一直时不时地四下环顾,面上不动声色,但眼底却满是警惕。
看来,做飞贼谨小慎微的习惯还没有纠正过来。
沈半夏犹犹豫豫,走到最靠近大门的一桌坐下,两旁的人见她突然冒出来,皆一脸疑惑地打量她。
“大娘大叔,还有小弟弟小妹妹,你们吃,别客气。我刚到,赶着回家,和你们挤挤。嘿嘿…”她赔笑道。
那些人瞟了她一眼,兴趣缺缺,自顾自地埋头大快朵颐起来。
她心不在焉,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塞吃食,始终低头,但又时时警醒着,以免被发现。
席间,鸦雀疑心病重,还特地吩咐人到新房去查看。柳嫣嫣合衣侧躺在床上休息,对方不便打扰,所以并未发现异常。
宴席结束,客人纷纷领了回礼,才拥在门口,准备回家。
农村人没啥钱,依照这里的风俗,一般都用口袋拎着谷子、麦子、玉米之类的粮食送礼,而主人家则会蒸很多大个儿的馍馍作为回礼,根据贴在口袋上的名字,逐一发还给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