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太子在成亲之日,晕倒门口的消息,长了翅膀似得,一晚上就人竟皆知。
不过,只有这些外人瞎操心,太子府的人根本没当回事儿。
按理说,皇子成亲第二日,应该到皇宫朝拜。但皇上下口谕,说为太子身体着想,特地免了他们夫妇。
沈半夏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看得出,皇上非常不喜欢这个儿子。
否则,绝不会让她这样一个草包,嫁给黎景行。更不会,在太子昏迷不醒之时,连派个人假装关心的行为都没有。
她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伤感来,他们很像,都是娘亲早逝,父亲不爱。
太子府的确冷清,比她在沈府的日子还无聊。
闲来无事,她独自在府中晃来晃去,因为竹青要去洗衣做饭,干各种活儿,根本没时间管她。
放眼望去,能看到的活人绝对屈指可数。太子府虽然面积大,但其中摆设已经简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哪怕是朴素的沈府,都比这个太子府好上十倍不止。
没有怪石嶙峋的假山,没有名贵的培植草,没有铺设平整的小径,更没有搭建精巧的小亭……
唯有满园杂草,还有肆意扎根的大树。
还好,她院外有一片极大的荷池,只是秋日已到,满塘残荷。
整个太子府,都透着一股萧瑟凄凉之感。这般景,此般人,着实让她轻松不起来。
短短一个月内,历经诸般事情,不知不觉中,她连性子变了。如那些大家闺秀一般,警言慎行,恭敬守礼,绝不做越矩之事。
因为心中清楚,她只是一个太子府的借宿客而已,自己是好是坏,是生是死,根本无人在意。她坐在荷塘边的石凳上,百无聊奈,盯着水中清瘦的鱼儿瞧。
久久,身后响起一个讥诮之声。
“你就是沈半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