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泽天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觉得不妥,便刻意慈爱几分,道:“晔儿有话,说给父皇听听。”
黎景晔静了静,小心翼翼道:“儿臣想延后成亲之日。”
皇帝脸色一沉,面露不悦,道:“为何?”
自行请旨赐婚的是他,现在又无故拖延,置他皇帝尊严于何地。
黎景晔弓身低头,不敢直视于他,诚惶诚恐道:“父皇,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儿臣下月即将与沈尚书长女成婚,可太子哥哥还孤身一人,儿臣心中惶恐,实不敢先于兄长成婚。”
黎泽天微微颔首,显然对黎景晔的“弟恭兄友“十分满意。
脸色和颜悦色些许,但还是出言呵斥:“胡闹!怎能为了这般虚礼,耽搁了人生大事。”
是不是虚礼,还不是由他一人说了算。
黎泽天沉吟片刻,心中有了主意,道:“太子今年二十有三了吧,是该成亲了。谢谈,你改天找时间,选一个家世清白的女子出来,配给太子成亲。”
他这话说得甚是随意,言语中清晰可见,他对太子的不重视。
不远处一个头发白的太监,躬身答道:“是。”
黎泽天转头,对黎景晔道:“好了,晔儿可以放心成婚了。”
黎景晔面上一喜,仿佛心中大石落地,开心道:“多谢父皇。成婚之日,母妃替儿臣选在下月初,只有二十余天的时间,京城好女诸多,难以抉择,只怕时间仓促,太子哥哥来不及准备。”
的确,这选太子妃可是个技术活儿。依黎泽天本人之意,他皇子众多,当然不想浪费一个高官好女,配给太子这样一个废人。
但才情一般,又不会显得格外掉价,这样一个适龄女子,的确不好找。
“那晔儿以为如何?”
既然黎景晔这样说,当然是心中早有打算。
“回禀父皇,沈尚书次女,沈半夏,年十六,性子活泼,天真烂漫,只是不善乐艺,可惜了些。”
黎景晔措辞委婉,但明白人一听,便知其意:一个残废,一个草包,天下绝配嘛。
果然,黎泽天十分中意。
“好,的确般配。谢谈,拟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