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在原地站到天黑,醉儿才将她拖回院子。
“醉儿,我是不是活该,呜呜呜……”沈半夏颓坐在床弦上,抱着醉儿痛哭不止。
当初若不是她执意逃出府,看什么劳什子采莲节,哪会碰上黎景晔这个负心汉,人渣子。
醉儿嘴巴一瘪,也好想哭。但她不敢哭,也不能哭,害怕惹得小姐更伤心。
“不怪小姐。都是那对狗男女太坏了。”醉儿心里把黎景晔和沈月兮骂了个遍,突然道:“要不我们去告诉老爷,让老爷给小姐做主。”
闻言,沈半夏抬起一张涕泗横流的脸,呜咽道:“告诉老头子有屁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疼大姐,搞不好还会训斥我,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醉了想了下,寻思:“的确。小姐平时一直不学无术,成日偷奸耍滑,时常借着在小竹林练琴的由头,偷偷翻墙出府玩儿。若是被老爷知晓,又免不了被罚抄《女训》《女诫》,到时候吃苦的还不是我。”
“那怎么办啊?”
小姐虽然长得胖了些,品行差了些,其他的都还是挺好的。她真不忍心小姐被人白白欺负了。
“唉?醉了,我真的很胖吗?”她对黎景晔和沈月兮嘲笑她肥胖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她站起来,转了转圆乎乎的身子,给醉儿看。
醉了眼角一抽,昧着良心道:“不…是很胖,珠圆玉润。”
沈半夏瞧她言不由衷的模样,想起那人讽刺的话语,又触动伤心,坐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不过哭哭也好,能哭出来的悲伤,都可以随泪水流走。不过是个负心汉而已,若不是当初黎景晔言巧语,主动勾搭她,她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一块冰雕。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看清真面目,木未成舟,不幸中的万幸。
翌日一早,她梳洗完毕,就被父亲沈一河叫到书房。
沈一合年四十二,面容隽永,下颌垂着一绺胡子,浑身透着一股文人的清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