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岩夫妻靠在床头亲密的低语私话时,语君独自一人跪在佛堂里。
佛堂不小,里面供着几尊真神,明黄黄的长缎从顶梁上垂下,地上放着数个黄色的蒲团,空荡荡的大殿里除了语君再无一人。因是佛堂,窗户未曾关死,连正门也不关,大开着,屋外的风吹雪疾有一些落在门里,更吹在默默一人跪在佛前身形单薄的语贵妃身上。
语君穿的很素雅,简单,所以就很冷。
一阵冷风吹过,将夜雪吹进了佛堂深处,也将她小小的身子吹的抖上了一抖。
~~~~
深夜。
嘚嘚,嘚嘚……
本应无人寂静的佛堂之中突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脚步声徐徐而来,不急不缓,一步一步而行,“吱呀”一声,正门在身后关闭,门内的风停住了,冰冷的佛殿好似温暖了两分。语贵妃轻轻吐出一口热气,转着被冻僵的身子想回头去看来者是谁。
“洛阳城东西,长作经时别。昔去雪如,今来似雪。”
来人手提一盏黄色的灯笼,一步一吟,走上前来,旁若无人的将灯笼里的蜡烛取出,以此点亮佛殿内的烛火,昏暗无光的佛堂里渐渐亮堂起来,待全部的烛火都点亮后,来人才放下蜡烛,来到语君身旁,跪在蒲团上对佛租行了大礼。
借着佛堂内的烛火的火光,语君才看清来人年纪不大,是个女子,身穿佛衣,眉目清秀依稀还有些熟悉,却并不认得。语君弯腰拂了一礼:“谢师太照拂,佛法无边,恩泽天下。”
来人对着佛祖行了礼,才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语君,眼角眉梢似笑非笑,语气却更加玩味:“雪如昔年,人却不如往昔,真是让人感慨无比啊。”
语君差异于她嘲讽的语气,心中有些不快,没有接话。
“恩宠满溢人不绝,日日更换门前榻。”来人面露三分讥笑,三分不屑,继续道,“而今的长信宫还需要日日更换宫门前的门榻吗?”
语君年纪虽小,却也是小小年纪就做了太子侧妃,现在又封了贵妃的主儿,听到这里,抬头嫣然一笑:“黄金铸就,现下是想破也破不了了,不然日日更换,铸金局得忙疯了。”
“戚,还真当自己是被金屋所藏的美人了,若是真被金屋藏娇那就不该只有一个门槛是金的,整个长信宫都该给你用黄金打造。啧啧,区区一个黄金的门楣竟然令贵妃满足至此,真是让贫尼大开眼界。”
语君听的脸上变色,心中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