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时雨喃喃自语,“楚家男丁兴旺,并无闺阁中的女儿。”
话一出口,她忽然警惕起来,彼时她在宫中,主公命她特别留意太子洗马楚云轩,不准他与玄音公主走得太近。果如主公所言,太子洗马对公主的爱慕之意胜过排江倒海,连她这个旁人都看得出。
“是大学士楚天白,还是太子洗马楚云轩?”时雨霎时收敛笑容,一张脸紧张异常。
时雨虽然重伤在身,平时却是嬉笑乐观之态,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神色。蒋广白摇头,“我并不懂朝中之事,也不认得什么楚大人,请我去的是府上的子有夫人。”
姜玉竹和时雨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那女患叫什么名字?”时雨急切道:“怎样的身段模样?是不是白皙貌美,纤瘦高贵?”
时雨急得跳下榻来,双脚一软就要摔倒。
姜玉竹一把揽过她,困在怀中道:“你莫要着急,听大哥慢慢说。”
蒋广白思索片刻,便将前因后果尽数说出,原是楚家请他为那位女子医治眼疾。
一旁的时雨却早已泣不成声。
“是公主殿下,她为什么会患上眼疾,将军、将军究竟在哪里?”时雨泪流入注,忽然一阵胸口刺痛,将方才咽下的流食尽数吐出。
姜玉竹便是一惊,顾不得许多,以衣袖替她擦拭污秽,时雨却仍是止不住眼泪,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喷洒在姜玉竹洁白的外衫上。
蒋广白立在原地,看得触目惊心。这样一个刚烈的女子,未曾因为深可见骨的刀伤而落过一滴泪,此时却哭得这般狼狈。
待姜玉竹哄她睡着,仍听她的口中念念有词道:“主公……主公。”眼角仍是汩汩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