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娅蕾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下去的。
在宾馆的大堂里,有人叫住了她,她寻声望去,冬艳正坐在沙发里向她招手。
娅蕾:“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说在302室等我吗?……你出了什么事儿?快告诉我……。奇怪!怎么她会在302室……真巧!……。你的房间和她的房间……还有她那孩子……哎哟!我像是在做梦……我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头疼死喽。”
冬艳见娅蕾急得语无伦次,拉起娅蕾就走:“走走!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出了宾馆大门,冬艳一直将娅蕾拉进一辆车里。
冬艳启动了冷气机,一会儿车里温度降了下来,娅蕾眼睛直瞪瞪地望着窗外,她说:“这次和她会面,是你安排的吗?”
“他们已经来了好长一段时间,朋友们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小梁觉得他们太过分,就让我告诉你。”
娅蕾已无话可说。
冬艳轻声地问了句:“那……孩子,你见到了?”
娅蕾冷笑一声:“这人脸皮也真厚,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还有脸抱着找上门来。”
她们俩掰着手指来回算了好几遍,这孩子跟肖焕英也挂不上勾。
焕英和娅蕾一起到海口已经快三年,这孩子现在才一岁半,数起来应该是九一年底出生的。
娅蕾松了口气,冬艳开玩笑问:“你们家焕英会不会偷偷跑回去过。”
娅蕾:“不可能。”
俩人在车上议论了好半天,也搞不明白张若琳这次到海口来的目的。
娅蕾和冬艳瞎猜,可能是请求离婚的。可带孩子来干嘛?这不是明显对自己不利的铁证嘛,张若琳傻,她们家的那些高参可不傻。
是来办理离婚手续的吗?
可也不对呀!她张若琳已与别的男人生了孩子,怎么可能理直气壮的来斤斤计较,开价呢?这件事就像一个烂套子,越扯越弄不清。
但是娅蕾觉得她们来解决问题总比这样悬着强,也许是人家那一对想结婚,等不急了,也未可知。这样一想,她也倒放了心。
二、
到家后,焕英还未回家。娅蕾一个人待着,越待着心里越不踏实,她给焕英打了电话,焕英告诉她马上就到家。
焕英一进门,娅蕾问:“桃园酒店302号是怎么回事?”
焕英一惊马上转脸一笑,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人,我都见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这个。她们是干吗来了?”
“你别急。我想跟她了断一切,正在跟她谈。可是……。我一直怕你生气,没敢告诉你。可……。”
“有什么好谈的,她跟别人生了孩子,抱着孩子来示威来羞辱吗?我还真佩服她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气魄,有种。”
焕英见娅蕾并没因这事大吵大闹,放了心。
他告诉娅蕾:他们这次来已有半个月了,是她舅舅和舅妈陪着来的,桃园酒店的房子是他付的钱。
娅蕾很平静对待张若琳的出现,她也希望焕英尽快结束跟她的夫妻关系。她自己和焕英也能有个结果。
她跟焕英在一起不短了。长的都忘了是怎么度过的,在海口,整整过了三年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娅蕾问焕英:“他们准备啥时走?”
焕英:“不清楚,离婚这事儿总得谈下去。”
娅蕾心想,有什么好谈的,她把孩子都生出来了,正好借题发挥,跟她一刀两断,再也不来往。谁也不欠谁的。
可转念一想,事到如今还是对自己有利,也要做出点风度来,急不得,尤其不能为难焕英。
所以她说:“干嘛住宾馆呢?不要钱白住呀?这样吧!你让他们住在龙舌破6号楼,省一天旅馆钱还能吃好几顿呢。”
焕英象得了****令,抱着娅蕾猛亲说:“还是你深明大义,通情达理,我上午就让他们退房子。”
焕英去宾馆见若琳的时候,若琳还没起床,焕英向她讲明来意,她吃惊不小。
若琳但依他的意思退了房,搬到龙舌小区六号楼。她是抱着孩子风风光光地搬进去的,她要看看自己的丈夫和那个女人是怎么生活的,一进门,她的心里就泛酸水,屋里到处都摆着刘娅蕾的照片,像是随时准备在不经意间给她一个刺激。
若琳心里冷笑一声:“还不知道谁给谁一个刺激呢?让你的笑容只留在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