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娅蕾靠在床上有些累,她望着这个陌生的房间的顶棚,心里乱极了。墙角边放着两个包,一个是焕英的,一个是娅蕾给焕英保管的。娅蕾怕自己拿着包目标太大,就提前几天让焕英存在了火车站的寄存处。
不会儿,焕英回屋,俩人高兴地抱在一起,转了几圈后,倒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又困又累,俩人一人抱一床被子睡了一觉,半夜娅蕾被焕英从梦中推醒,焕英已穿戴整齐,正俯身望着她。
灯光太刺眼,娅蕾用手挡着灯光,仍闭着眼问:“到点了吗?”
焕英道:“车已开了。”
娅蕾腾地坐起问:“这怎么办?”焕英坏笑着。
“你可真讨厌。”
焕英沉默一会儿问:“娅蕾,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娅蕾:“你真罗嗦。”
焕英又说:“你真想好了?”
娅蕾点点头,她思索一会儿,扭过头来盯着焕英说:“是你后悔了吗?现在还来得及,伤不着你。”
焕英则想说什么,但俩人眼瞪着眼,望了半天,撑不住都笑了。
焕英和娅蕾来到站台上时,已是凌晨四点,北方来的列车还有二十分钟才进站,这已是误了一个小时,那时的列车误点的时候多于正点。站台上已有不少人在等车。影影幢幢,像是梦游的鬼魂。
唯独焕英和娅蕾最兴奋、新鲜,在寒风中俩人裹着衣服,挽着胳膊,从站台这一头遛达到站台那一头,从站北遛达到站南,俩人斗着嘴。终于火车呼啸着进站,卷起了一阵寒风。焕英将娅蕾裹进自己风衣里……。
寂静的夜晚,空旷的站台,火车车厢里的灯光,一遍一遍地扫射过来,娅蕾和肖焕英望着奔腾而来的列车,内心有一种青春期抑制不住的悸动……即有对未来生活的茫然,又有对感情落地的兴奋。
三、
想到二十岁那年干的事情,娅蕾躺在床上,止不住地叹息:“我的青春是否一去不复返了吗?”
她觉得自己当时着实够勇敢,能迈出那一步!
那年是一九九一年年初,还有十天就要春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