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付情克制着颤抖倒了杯水,走过去俯身扶她起来,直到真切地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声音,他才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
喝完水后,付悦靠坐在床边一言不发,转过头,望向了窗外,仿佛陷入了沉思,也不看他一眼,当他不存在一样。
直到,脸庞覆盖上一只大手,她才不得不转过头,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起伏的表情,连说话都轻的飘忽:“怎么,还没确认够吗?”
付情沉默了半响,瞅着她,然后问道:“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护士来替你检查一下?”
“不必了。”付悦拒绝道,然后凤眸盯了他一会儿,终于问道:“我在床上躺了多久?”
“三天。”
“是你一直在这照顾我的?”她迷糊间甚至能听到他对她说的话,有些话记得不真切,但有些话,她却记得一清二楚。
“你想是谁在这照顾你?”付情不答反问,狭眸闪过危险性,她要是再跟他提安墨这个男人,他不保证不会对大病初愈的她发脾气。
“这么说,那晚也是你找到我,送我来医院的吗?”付悦会这么想理所当然,虽然他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会赶过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如果不是他救的她,为什么会不眠不休在这里照顾她的是他?
这时,付情没有任何回应,沉默地看着她。
付悦和他四目相对,他沉默是默认的意思吗?于是,她转了另一个话题:“你那天发短信来让我从御庭搬走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现在你变成这样,是拜谁所赐?你觉得我还会让你呆在那里,下次我是不是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付情冷言冷语,但至少不想对现在的她发脾气,已经在克制自己的怒意。
“你这是在咒我死吗?”付悦扯了扯唇,随即果断道:“我不会搬出御庭,你死了这条心。”
“你再说一遍?”付情要不是看在她大病初愈,不会这么轻声轻语,说话毫无威慑力。
付悦也没力气和他抬杠,瞥了他一眼,淡道:“不是你说,只要我醒过来,什么都答应吗?”
听罢,付情噎住在那里,他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吗?半响,对软声软气的她更是下不了狠心,狭眸微眯:“你只听到了这句?”
付悦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付情忽然轻地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抱着她低声倾诉:“只要想到你不会醒过来,我就开始害怕,我这人从来没怕过什么,但我现在怕你听不到我想说的话,怕我会后悔自己不坦诚。”
付悦没力气挣扎,也就索性随他抱着。
“听着付悦,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强制你离开御庭,但我希望你时刻都能在我身边,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不想去你的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床去想你,我更不想你待在任何男人身边。我付情这么宠着的女人,让我拱手让给别的男人,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