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你这么能干,我还真的舍不得你嫁出去。”
梅儿一听这句调侃话,冷静如她都不禁红了脸,算来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对婚事又岂会不向往?只是姑娘不在京城,她也不好考虑人生大事罢了。
容静秋一把拉住梅儿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我说的可不是玩笑话,以前老想着在江南给你们择婿,可如今形势有了变化,殿下身边也有不错的儿郎,回头我让人整理出一份名单来,再想个法子安排你们见上一见,到时候你与兰儿她们商量一下,考虑看看哪个合适。”
“姑娘,我……”
“别说傻话,我都耽误了你们这么多年,心里正过意不去呢。”容静秋赶紧止住她的话头,她们一块儿长大,她私心里是把她们当姐妹来看待的。
在外边的兰儿等人也红了眼眶,自家年龄一年比一年大,其实她们心里也着急,女儿家总要有个归宿才能真正的安心,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容静秋看到梅儿的眼眶湿润了,又听到外头低低的哭泣声,顿时渐生自责,她真是对她们关心不够,这些事情早就该安排了,毕竟过了双十年华,在如今这个世道来说,已经是老姑娘了。
轻拍了梅儿的肩膀几下,她没再说什么话,有时候做的比说的更重要。
让梅儿下去重新整理一下仪容,她宣小斗子进来。
小斗子恭敬地给她行礼,嘴上抹油地道,“给王妃请安。”
“怎么?连你也学会了嘴上抹油?”容静秋笑道。
小斗子嘿嘿笑道,“一回来看到府里的牌匾都换了,奴才这心里高兴。”
容静秋心里明白,对于像小斗子这样的太监来说,主子高升,他们也会跟着长脸,其实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主仆俩说笑了两句,容静秋这才把小斗子唤来的来意说了出来,“你待会儿去徐太医府上请他过来看诊,让他带些春华之前吃的药来,我有用。”
小斗子忙应声,不过没有多嘴地问容静秋有何作用。
赵裕还没有回府,徐太医就先急忙赶过来,容静秋本尊回来了,这“病”也得开始好起来才行。
一番装模作样的诊问之后,徐太医这才把之前让春华装病的药呈给容静秋,
“王妃,这药造成的只是假象,得小心使用才行。”
容静秋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个我晓得。”
“然后这是解药。”徐太医又呈上了一个不同颜色的瓷瓶,“得吃了这解药,这假象才会解除,不然吃多少治肺病的药都无用。”要不然那春华装病也不会一直没让人察觉出来。
容静秋朝一旁的梅儿看了一眼,梅儿会意地接过那瓶解药,“奴婢这就让人给春华送去。”
等把这事情都安排好了,她这才让小斗子送徐太医出去。
容静秋把玩了一下手里装着能让人得肺病的假象的药,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她还是不善良,甚至喜欢以牙还牙,罢了,反正也改不了,那就无须去改。
赵裕一回府看到就是她这副模样,遂上前轻抚了一把她嫩滑的脸蛋,甚至还轻轻掐了掐,“谁招惹你了?”看这样子是想要整人了。
容静秋笑着拍下他的手,然后唤冯得保进来,这老太监是赵裕的绝对亲信,在各处安插的眼线都归他管,她也只是知道个名单而已。
冯得保现在对容静秋已经是绝对服气了,很是恭敬地在垂手站在容静秋的面前,“王妃有何吩咐?”
容静秋听到这称呼,有些窘了窘,这些人改口真是毫无压力。
她把手里的瓷瓶亲手交给冯得保,“让我们安插在四王爷府里的眼线,把这药放到四王妃的吃食里面。”
冯得保闻言,看了看手里的瓷瓶,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药?还没得他猜度出来,就听到上面的容静秋轻咳一声道,“放心,不是毒药,吃不死人的,况且也不会让吴氏起疑心。”
赵裕瞄了眼那瓷瓶,联想到吴氏今儿个强行闯入府里的行为,眼睛微微一眯,顿时就猜出了容静秋的意图,顿时摇头笑了笑,“你这促狭鬼倒是想出了个整人的好主意。”只怕吴氏都猜不出自己因何倒霉。
容静秋当即瞪了一眼赵裕,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妻子的?“我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你有意见?”
赵裕一把拉她过来坐到自己的大腿上,顺手示意冯得保出去,“我哪敢有什么意见?再说我也不喜欢那个四嫂。”
吴氏喜欢拉拢人,但有时候做得太过,倒是显不出真诚来,估计喜欢她的人十分有限。
吴氏接连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每晚都盗汗不止,起床换了好几身衣衫,光折腾这些就够她受的。
那天哪怕回到府里泡了健身固体的药澡,又吃了些防御的药汤,但她还是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得紧,生怕自己染上了病,为此甚至不敢与儿女亲近。
结果,今儿一大早起来,她就咳得天昏地暗,脸色还潮红不已,侍女一摸就惊呼她发热了,她想说她没事,但全身乏力的她又倒回床上,只能由得侍女去唤府医过来诊治。
府医一搭脉,顿时眼皮就跳了起来,生怕自己诊错,又仔细地再把了把脉,最后在吴氏紧迫盯人的目光中额头冒汗地道,“王妃,您……疑似……得了肺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