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赵裕轻竖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微微一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容静秋瞥他一眼,故做神秘,不大客气地一把推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周围都是人,让人看见以为你有龙阳之癖,我看你怎么办?”
凉拌!
容静秋看到赵裕耍赖的表情,当即冷哼声。
两人这边的互动落在回归不久的幕僚方先生的眼里,他不禁有些忧心忡忡地与木先生道,“那个容公子是不是也要成为殿下的幕僚,我看殿下是越来越信任他了,他现在连冯公公的活都给抢走了……”
以前能跟九殿下如此亲近讨论事情的只有冯得保,如今连冯得保也失宠了,只能去安排一些琐事,显然地位下降了。
“我看你这是瞎操心。”木先生瞥了他一眼,跟容十七比这个根本就没有意义,那是九皇子妃的族兄,殿下另眼相看也在情理当中。
方先生轻嗤一声,假清高。
他不再与木先生讨论这个问题,转而去探冯得保的口风,这人现在被夺权了,肯定心有不甘,更何况这人还是个无根之人,把权利看得更重。
哪知冯得保只是笑呵呵的,并不怎么回应他的打探以及挑拨,三两句后就转身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把方先生晾在一边。
他侍候赵裕这么多年,有些话并不能如容静秋那般说得直白,最近他们夫妻俩商量的事情,他也听了个大概,当时心惊不已,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换成是他,他也未必敢这般猜测,可人家容静秋就敢,就这点上他甘拜下风。
这也是第一次他被抢了风头和分薄了权利而毫无怨言的,甚至他还自觉地不靠那么近,那些造反的事情听得越少越好,他有自知之明。
煮好了吃食端上去之后,十一皇子这才匆匆返回,一屁股就坐下伸手抓起食物就吃,“饿死我了。”
“前方之路探明了?”赵裕扯了一个烤兔腿给容静秋。
容静秋没有客气地接过来啃了起来,出门在外能有这样的吃食就不错了,这回能抓到野兔算是运气,不然就得啃干粮,那个更难吃。
十一皇子看着这两人的举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但这两人态度如此坦然,他心里的猜测似乎显得有些龌龊了,但这两人真的给他怪异的感觉。
“问你话呢?”赵裕微皱眉挡住十一皇子打量容静秋的目光,眼神更是一冷。
十一皇子打了个冷颤,很快回神道,“前方有条河流,河水比较湍急,过河需得当心。”
这些本来可以交给别人干的活,自家九哥一股脑地派给他,他人微言轻惟有照吩咐做,心里苦得很。
赵裕微蹙眉,虽然这一路行来,没有发现尾随跟踪的痕迹,但他心里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上回的事情在皇后那里根本就过不去的,心眼小的皇后肯定会伺机报复,所以他一直都没有真正的放松警惕。
“待会儿,我先行过河,你在后面。”
十一皇子不解地看向赵裕,“九哥,你是担心?”
赵裕看了他一眼,十一皇子打了个冷颤,兄弟俩关系不错,该有的默契一向都有,“弟弟明白了。”
“等会儿你跟十一一块,等我平安过河了,你再过。”赵裕转头吩咐容静秋。
容静秋蹙紧一双画出来的浓眉,她正想抗议几句,就看到赵裕严肃着脸道,“听从命令。”
当他这么说时,就不是她能反驳的时候,尤其是有外人在场,那些女人的手段就不能使出来了,本来关注她的人就多,如果让人怀疑是女子,那欺君之罪肯定就要扣到她的头上。
她这一路不是来给赵裕拖后腿的。
想明白后,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不过殿下需当心些”
她知道赵裕这是把他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上,心里的担心是一直没有放下,“为了九皇子刀,您也得保重。”
赵裕闻言,轻轻一笑,然后低声回应了一句,“我知道。”
吃过简陋的午饭,队伍重新出发。
一路前行,得到命令的人悄然离队,十一皇子亲自带领悄然缀在后面,随后没有多时,容静秋也加入了这一支暗中的队伍。
大家都没有做声,对容静秋也熟悉得很,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容静秋的脸色一直沉着,她是不太同意赵裕去当饵的,但人家是冲着他来的,他的目标太大,启用替身骗不了真正见过他的人。
鉴于此,他这样安排留有后手,倒也无可厚非。
越接近那条河流,她就越紧张,不过她还是重重地握紧拳头让手指甲陷入肉里面,她这才能保持冷静下来。
再如何,她见识过这样的场面都是有限的,仅有的记忆也并不美好,此时她在试图克服心里的障碍。
看到十一皇子悄然举手示意众人停下,藏身在离河岸有段距离的地方,悄然潜伏着。
容静秋伏低身体,但两眼紧紧地透过草缝看向那坐在马上准备过河的赵裕的身上,手心开始冒汗,那被掐伤的手心处隐隐做痛,她的神志却越发清醒,甚至抽出弩箭时刻准备着。
身旁的红裳和绿袖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言语,握紧手中的武器,她们拼了命都得护着皇子妃的安全。
变故在一瞬间发生。
就在赵裕的马直趟着河水走至河中间的时候,河对岸立即有人开始放冷箭,带着箭矢划过空气特有的声音射向赵裕,辅天盖地,蔚为壮观。
而赵裕就是那众矢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