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你。”容静秋很直白地与夏薇道,完全不顾身后赵裕黑透了的脸色,谁鸟他啊?“回头我去求求太后娘娘,允你到我家去做客。”
夏薇刚升起的离情别绪被最后一句话给冲散了,她回京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邀请她过府小住,高兴写满了眉梢,最后又不好意思地道,“会不会太麻烦了?”她不会又把别人的客套当真了吧?毕竟这样的乌龙她闹过不止一次。
“怎么会?你尽管去闹她。”清澜郡主笑道,“或者到诚王府来也可以,年后会有不少宴席,到时候我带你去玩。”
“对,别看轻了自己,好姐妹之间哪有麻烦可言?”容静秋笑道,“你有事不麻烦我们,那才叫我们心寒呢。”
这样的一番话,让夏薇感动不已,果然感动的事情会越来越多。
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有人传回去给夏太后知晓,正躺在贵妃榻上让人用美人锤锤腿的夏太后立即坐正身子,朝自己的亲信嬷嬷道,“那俩姑娘真这么说?”
“老奴哪能编得出来这样的话?这些话确实是清澜郡主和容三姑娘说出口的,她们跟咱们姑娘处得不错。”那亲信嬷嬷赶紧指天发誓保证道。
夏太后忙道,“你也是的,就几句话而已发什么誓啊,我还能不信你?只是怕薇丫头那性子会上当受骗,要不然我也不会费尽心思找个心正的姑娘去扶她一把。”最后叹息一声。
她一辈子无儿也无女,把夏薇带在身边看顾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是真把夏薇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给她挑桩好婚事,她也就算是完成责任了。
“还是娘娘的眼光好挑中了容三姑娘,这姑娘可比夏府里的那些姑娘强多了。”
夏太后仍旧叹息道,“但愿如此。”顿了顿,“你去定北侯府传旨意,让薇丫头的亲娘进宫一趟。”
她还是得与这弟妹好好谈一谈,夏薇无论如何得与家人和解,日后嫁人了才有娘家可靠,往事前尘真没有这么重要,过去的事就不应该记挂。
回程的马车里,赵裕挤了进去跟容静秋同坐,而清澜郡主早就被赵裕给扔回诚王府的马车里,别老缠着他未婚妻,这态度惹得清澜郡主当场哇哇叫,不过他一个眼神扫过去,这堂妹当即闭嘴,果然还是极为识时务。
“你非要与我同乘一辆马车,就为了问这个?”容静秋狐疑地看他。
“我这是提点你,太后这人不简单的,能把那么烂的一个开局经营成如今这局面,她就不是个能低估的角色。”赵裕道,“至于夏薇,你又对她有多少了解呢?她的过去你是否又知道……”
“太后的算盘我是知道的,但这又如何?我就是与夏薇相见如故,友情就这么产生了也不奇怪,有些人相处再久也不是朋友,而有些人却是一眼就知道这是一生挚友,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容静秋正色反驳道,“这跟夏薇有什么样的过往无关……”说到这里,她猛地睁大眼睛,“等等,你知道她的过去?”
夏家对待这个女儿的态度很古怪,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以前查过也没有个结果,那会儿她就猜测这些过往……或许是个丑闻,要不然不会让人讳莫如深,还把知情人都给处理掉了。
夏家枝敏叶茂,子孙众多,夏薇的父母不是长房嫡子,而是嫡三子,类似于她四叔父容波的存在一样。
说夏家对这个女儿不在意,偏偏过了这么些年,他们又把人给接了回来,一切都透着古怪,越是抽丝剥茧下去,她就越是糊涂了,毕竟说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赵裕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好整以暇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雁过留痕的事情多了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容静秋在听到那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时心虚地微垂下头,绝对不能让赵裕这王八蛋知道她的打算,不然她就真的死定了。
“你这是做甚?”赵裕一脸狐疑地看向她,“心虚什么?有事瞒着我?”
容静秋吓了一跳,忙摇头先声夺人道,“怎么会?你可别冤枉了好人。”
“你紧张什么,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赵裕道。
被他的目光盯着看,容静秋觉得自己的头皮在发麻,不过仍旧硬着头皮与他对视,“这会儿说我干嘛,我的事情还有你不知道的?你刚才还说雁过留痕呢,我能瞒你什么事?”
“不过一句话倒是惹你回了几句话,罢了,算我不对。”
“本来就是你不对,可不能抵赖。”
“……”
赵裕最后说不过容静秋,或者说他干脆就没想说赢过她,于是容静秋占了上风。
看到赵裕节节败退,她话锋一转,“你还没告诉我,夏薇有个什么样的过去?”
“你真想知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爱说不说。”
容静秋斜睨赵裕一眼,那眼波流转的妩媚让赵裕的心神一动,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容静秋的耳边,看似耳鬓厮磨,实则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容静秋猛地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听到了什么?
失贞?
“怎么可能?”她低喃一句,然后又瞪向赵裕,“莫不是诓我的吧?”
“我拿这个诓你做甚?”赵裕冷哼一声。
容静秋的神色严肃起来,在抓着赵裕的衣领问个详细之外,她转头朝红裳和绿袖道,“你们先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