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郡主看着洒脱的容马氏,突然朝容静秋感慨一句,“你哥放着珍珠不要捡鱼目,真是瞎了狗眼。”
容静秋“噗哧”一声笑出来,手指着她道:“你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偷偷骂我,来,罚酒一杯。”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清澜郡主这回真的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后来灵光一闪,她刚容鸿瞎了狗眼,容鸿是狗,那容静秋是什么?
当即醒悟过来的她,立即一饮而尽杯中物,“好,我认罚,是我比喻不恰当。”
屋里的气氛正好的时候,容静思进来了。
容静秋仔细看过去的时候,还以为喝多了眼,待看清真是容静思后,她笑道,“六妹妹怎么过来了?快来坐下。”
“你们喝酒也不唤我一声,要不是我巴巴地来三姐姐处,岂不是错过了?”容静思脱下身上的斗蓬递给一旁的侍女,然后上前坐在梅儿搬来的雕圆凳,然后朝容静秋道,“罚三姐姐给我斟酒。”
容静秋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真的上前给她斟满一杯桂酿,容静思也不客气地举起一口饮尽。
带着桂香气的酒液划过喉咙,她的心情突然明快起来,用帕子将嘴边的酒迹按去,不管怎样,她还是愿意与三姐姐来往的。
当母亲容李氏隐晦地告诉她容静冬的死因时,她是惊讶过,但在这件事上,她觉得三姐姐没有错,毕竟是容静冬先下手的,母亲说她不辩是非,无论如何也不能朝自家人动手,还让她以后不要再与容静秋有过多的来往,这于她没有好处。
她不服地与母亲争吵了一番,母亲直说她跟着容静秋学坏了,她却说,她不是学坏了,她是帮理不帮亲。
母女俩闹得颇不愉快,她心情郁闷这才走到三姐姐这里,然后信步迈了进来,闻到了桂酿的香气,她这才进来讨一杯酒吃。
容静秋也没问她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反正谁没点心事呢?愿意说她就当个聆听者,不愿意说,那也不勉强。
“痛快!”清澜郡主拍手道,立即拉着容静思说笑了起来。
场面上颇为欢快,几人聊天的兴致很高,什么都能拿出来聊上一番,清澜郡主甚至把自己知道的宫廷秘事拿出来当话题,听得容马氏和容静思一愣一愣的,容静秋看她有点喝多了,遂让人把桂酿撤下去,换上解酒汤。
清澜郡主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容静秋不为所动,美名其曰不服侍醉鬼,清澜郡主再不满也没法子,只能乖乖喝下这解酒,脑子一清醒,那些个不能说的宫廷秘事当即又回到了肚子里。
容静秋这才放心地喝了口解酒汤,能用秘事来形容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省得祸从口出。
姐妹聚了一场,心情舒畅,容静秋当晚睡了个好觉,起来时心情都好了许多。
正准备着明儿出席皇家家宴该用的行头,就看到父亲外院书房侍候的小厮进来请她,说是她爹找她。
容静秋怔了一会儿,这才换了见客的外衣,到外书房去。
这是自容静冬死后好长一段时间内,父女二人的初见面,她暗暗打量了父亲一眼,比起年初刚回府时见到的父亲,现在的容澄老了许多,可见这段时间他也是极不好过,她微微垂眸,这还得他本人看开才行。
“这是我给你哥选的几个历练地点,你帮着给参谋参谋选一个。”容澄把手中的册子递给她。
她本不想多管此事,但看到老了许多的父亲,至少在处理容静冬的事情上,父亲没有让她失望,这么一想,她方才伸手接过册子翻看起来。
容澄选的地方都是又穷又苦的地方,有几个地方她连听也没听说过,反正是当朝官员避之惟恐不及的地方,在那种地方当官,没油水之余,很可能还会被人架空,毕竟穷乡僻壤出刁民,能在这种地方杀出重围的人,必将是个能干实事的人。
容鸿缺少的就是这样锻炼人的机会。
“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容静秋挑了挑眉,“所以,爹,这地方更适合兄长历练。”
她的手指册子上标注的西北边境地区,那里不但风沙大,还缺水,民风还彪悍,绝对是个“好”去处。
容澄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女儿是不是在故意整儿子?这地方怕是待久了能把人逼疯。
容静秋一眼就看到父亲的犹豫,于是笑道,“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过,这只是我一家之言,最终要做决定的还是爹。”
她只给建议,至于她爹会不会按照她的建议去做,那她就管不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