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金氏闻言,忙伸手去探女儿的额头,没有发烧啊,怎么胡言乱语起来?“秋丫头,你这是要做甚?”
容静秋当然不能说她为了不嫁赵裕要随便找个人嫁的话,但还是把母亲探她额头的手给拿了下来,“娘,我没病,我现在很认真,这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我的年纪也渐渐大了,若是有合适的,条件差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大不了成婚后想法子把人拐到江南去,或者到别处去也行,总之远离京城即可。
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呢?真是猪脑袋。
容金氏顿时满脸惊悚,“秋丫头你是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如果那册子上有什么好条件的人,为娘会不为你求来吗?”
就是一群歪瓜裂枣,她看了都没有一个满意的,这如何能结亲?
“娘,咱们再看看。”容静秋劝道。
容金氏看到女儿不到黄河心不死,遂只好去把当初官媒送来的男方册子给翻出来递到女儿的手上,“你自己看看吧。”随后忍不住念叨道,“这婚姻大事急不得,你爹现在也正积极地给你相看合适的对象……”
容静秋没有再听这话,而是认真研究册子上的男方资料。
“这个英国公的小儿子似乎不错……”
“这人不成,为娘打听过了,这人好赌成性……”
一听到赌这个字眼,容静秋毫不犹豫地翻了过去,一会儿又道,“户部尚书的嫡长子……”
容金氏就在一旁摇头,“这人也不行,你是不知道,这人爱吃窝边草,他家的丫鬟不少都遭了他的魔手……”
容静秋一听,顿时吓了一跳,想到相貌不俗的梅儿等人,顿时把这人也给翻了过去。
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年轻进士的资料,不过看家世是寒门出身,家世这个玩意儿是没得选的,得看投胎的技能,但人家能中进士,至少说明是有真才实学的。
再看这人如今在翰林院任职,这种官职清闲,一般没啥机遇的话,一辈子也就是个小翰林了,或者到外地任个知县啥的也行,这么一看,这人倒是挺适合她的。
她不需要夫婿有多大出息,只要能平安保命即可,反正钱她会赚,她来养家也是没问题的。
于是,她把这页拿给母亲看。
容金氏定睛看了起来,“张季卿,柳州人氏,永定三十年进士,授予翰林院官职……”
她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张季卿的出身也太低了,寒门出身,靠中进士才鱼跃龙门,况且这样的人中了进士还能成亲,不知道是眼角高,还是想要待价而沽娶个对他仕途有助力的妻房,不管是哪个,对于自家女儿来说都不是良配。
“不行,这个绝对不成,秋丫头,这种人一旦借助你们家的权势起来之后,很可能会翻脸不认人的,为娘跟你说,最好的姻缘就是门当户对……”
“娘,咱们不能这么想,这人再如何翻身还真能跃过我们家吗?这是不可能的,只要他一天不能跃过我们家,那他又如何敢翻脸不认人?”容静秋道,“真跟他成亲,我自认有本事把他压得死死的。”
她需要婚姻做为媒介跳出京城这个牢宠,才能到外面的广阔天地去,所以她是真不怕这男人会有翻脸的一天。
各取所需嘛。
“还是不成,秋丫头,你听为娘一句劝,你若真嫁了他,日后你在一众姐妹那里就会是垫底的存在,京城里哪家有个婚庆丧事什么的,也不会有人给你派帖子,为娘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毕竟女人的身份是随着夫君的,这跟当初与薄景然的婚事不同……”
她光是想想女儿嫁了这样的人家从而被京城贵妇圈排斥,心里就窝着一团火,她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画面。
容静秋明白母亲在担忧什么,她也听过女人的婚姻就是第二次投胎之类的话,况且她在这方面也不是真小白,上辈子做为九王妃,她是很多宴会上的贵客,见惯了各色人等的阿谀奉承,也见过那不得志的妇人腆着脸讨好人的嘴脸,当时她就知道在这名利场里面,谁嫁得好谁就是最顶端的那个人。
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但攀富贵也得有那个命啊,她当了九王妃又如何?最终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了,那她还图那个虚名做甚?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本章完)